而吳野辰只是很慌張地去確認梁思雨的神色,直到梁思雨重新露出得意洋洋的甜笑,他才發覺扶著牆強忍著痛的我,「清清,我剛剛只是怕員工看見,影響不好。
你沒事吧?」
我勉強直起身子,搖了搖頭,「沒事,對了家裡還在煲湯,我先回去了。
」
說完,我一瘸一拐地轉身離開,吳野辰輕看了一聲「清清」,卻被梁思雨環抱住了腰,終究是沒追上來。
我將離婚協議放在秘書的桌面上,用其他文件蓋住。
心情無比輕鬆。
這樣偏心的人,也沒必要當面告別。
我回到家,又翻開了吳野辰的記錄本。
看著梁思雨三年來,在吳野辰的資本運作下,拿著一個又一個的頂奢代言,大製作國際影片,問鼎影后,而我始終陷在三年前的那場噩夢中沒辦法徹底醒過來。
常年抑鬱症的折磨,懷孕又流產徹底毀了我的身體,面容枯槁,身形消瘦如同骷髏。
這樣的我,哪怕沒有吳野辰的從中作梗,我也很難復出吧。
吳野辰,你的算盤打得真好。
我將他的記錄本撕得粉碎。
將三年來吳野辰送我的東西拖下院子,堆成了小山,面無表情地點燃。
瞧著三年來虛假的愛意化為灰燼,一個不速之客出現在我的面前,是梁思雨。
她手裡拿了把小刀,嘖嘖稱奇,「沈清,我只是跟野辰哥走近了一點,你就開始發癲啦?」
「不過也是,野辰的心一直在我身上,你說你要是傷了我,野辰會怎樣呢?」
說著,梁思雨得意地在自己的臉上劃下一道淺口,連血都沒有幾滴。
我盯著她看了一會,冷笑著搖頭,「沒能力的人,只會搞些旁門左道。
」
沒想到她發了狂,「沈清,你再說一遍!」
梁思雨撲過來的一刻,我的臉巨痛難忍,求生的本能使我翻身而上,直接躲過了刀。
鮮血控制不住地往下滴,梁思雨先是控制不住地驚恐,然後哈哈大笑,「你完了,沈清,你一輩子都完了!」
一個身影急促地推開了我:
「沈清,你要對思雨做什麼!」
是趕回來的吳野辰,他不顧一切地抱住梁思雨,掏出手帕為她快癒合的傷口止血,對著我怒火中燒,「沈清!思雨跟我說你嫉妒她,我還不信!」
「你知不知道,臉面是女明星的立身之本!」
他暴吼出聲,下一秒卻噤了聲。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流了一身的血跡,手哆嗦著抹上臉,一個巨大的刀口從我的右眼角劃到了嘴角。
望向吳野辰眸子裡自己的倒影,我半邊臉血肉模糊,一塊肉懸在嘴角邊,沾滿了灰燼和泥土。
臉面是女明星的立身之本。
滾燙的淚水落下,燙得我的傷口發疼,吳野辰也慌了,手足無措,他懷裡的梁思雨卻先一步尖叫起來,「我的臉!我的臉!」
「野辰哥怎麼辦!我今晚還要出席頒獎典禮!」
吳野辰回過神來,不容分說地抱起梁思雨往奔馳走去。
我聽見他對著手機怒吼,「把全城最好的美容醫生找來!思雨的臉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一個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