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成魔後,屠盡門中弟子,卻唯獨沒有殺我。
他封印了我的靈力,用捆仙鏈將我在鎖魔界化骨池,遭受錐心蝕骨的痛。
他說,“凝虞,死太便宜你了,本尊要煉化你的仙骨,去救我的妻。”
我想說話,卻因為被沈既白弄啞只能嗚咽。
沈既白啊!我的仙骨早就給你了,那年天劫,你險些殞命,是我救的你。
而現在,肉體凡胎的我再有三天就會成為化骨池裡的一攤血水,屍骨無存。
我救不了我自己,更救不了你那會蠱惑人心的狐妖妻。
“凝虞,醒醒。”
耳邊傳來死去大師兄的聲音。
我努力睜開了眼。
眼前一片漆黑,視覺的不明朗讓其它感官更加清晰。
疼,哪都疼,冰冷的水化作針往骨髓裡鑽,一點點蠶食我的血肉,蝕骨之痛一刻不停。
手腳被施了法的鐵鏈綁著,只要稍微一動,就猶如利刃刺入肌膚,像是要把人撕碎。
“師兄,是你嗎?”
本以為是心中執念太深導致的幻聽,卻真的得到了回應。
“小虞兒,我是師兄。”
一聲小虞兒聽的我瞬間淚崩,可師兄明明死了,被沈既白砍碎,屍骨無存。
“師兄,我是死了嗎?可為什麼死了還是會疼,莫非這是地獄。”
肩上落了東西。
耳邊扇著風,師兄的聲音再次響起。
“小虞兒,你還沒死,這是魔界化骨池,肉體凡胎最多泡七日就會被煉化,你已經在這裡呆了三天了,師兄現在是最後一縷亡魂寄生在師尊養的鸝鳥裡,就是為了告訴你,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你可是仙門最有天賦的弟子,別放棄,會有希望的。”
真的有希望嗎。
可是我好痛,好累。
身體疼,心也疼。
從始至終都是錯,大錯特錯。
我清晰的記得,師弟沈既白捉妖失蹤,下落不明,我晝夜顛倒尋他。
為了得到他的消息,不惜與千年蛇妖廝殺,差點死於蛇腹,被撕碎了幾塊肉,才得到了一點消息。
蛇妖說,沈既白成魔,去仙山復仇了,現在的我不是沈既白的對手,勸我別回去。
可我不信,硬拖著重傷的身體回了仙山。
如蛇妖所說,血流成河,整個師門只剩下失蹤多天的沈既白還活著。
他周身魔氣四溢,隨意的歪坐在師尊的位置上,手裡抱著奄奄一息的狐狸。
沈既白不停的撫摸狐狸毛,整個人異常溫柔。
而我師尊,師兄弟被砍得七零八落。
任我怎麼拼都拼不全屍體。
雖然一切指向性很明顯,但我還是不信沈既白會這麼沒人性。
我不死心問他,“沈既白,人是你殺的對嗎?”
沈既白抬眸看了我一眼,嘴角掛著不屑的笑,“自詡正派第一,也太不經砍了,只是幾刀就都死了,怪不得本尊。”
“我殺了你!”
我提劍朝沈既白刺去,卻因道心不穩,出劍毫無章法,被沈既白輕易甩到牆上。
一大口血吐出。
落到地上之前,沈既白掐住我的脖子把我舉了起來。
沈既白輕笑,“我的好師姐,你傷成這樣還敢跟我作對,簡直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