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顧身上虛弱、腰腹劇痛,發瘋般撕扯他的衣領,嘶吼道:
“你撒謊!你這個騙子!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他還那麼小,那麼無辜,你怎麼能下得去手!”
我跌跌撞撞地想要衝出病房,一心只想找到我的孩子。
顧慎之臉色一沉,“啪”地狠狠扇來一巴掌。
我被打得重重摔在地上,腰腹絞痛不斷。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中沒有一絲憐憫。
“我知道你一時難以接受,但手術證明總不會騙人吧!”
說著,把一張紙狠狠砸在我面前。
我顫抖著手撿起手術證明,上面的字我都認識。
可怎麼也無法相信懷胎十月的孩子就這樣沒了!
我絕望地爬起來,不顧一切地衝向會診室,想要找到真相。
就在這時,一個女醫生突然出現,公事公辦的語氣略顯不耐:
“這位女同志,你冷靜點。
你丈夫說的沒錯,孩子確實沒了。
你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懷,別太難過了”
說完,看都不看我一眼,匆匆離開。
顧慎之走上前攙扶我,聲音溫柔得彷彿剛才的暴戾從未存在:
“回家吧,醫院只會讓你更難受,家裡我能照顧你。”
我沉浸在巨大的悲傷中,沒注意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晦暗。
剛到家,就見沈嬌嬌抱著一個嬰兒,滿臉得意地逗弄。
她瞧見我,故意提高音量,陰陽怪氣道:
“喲,姐姐回來了,可惜孩子被你剋死嘍!
不像我,這孩子多可愛,以後可是顧家的寶貝呢。”
我情緒瞬間失控,衝過去就要給她一巴掌。
可顧慎之卻反手將我推開,語氣中滿是不耐,吼道:
“你瘋了嗎?嬌嬌和孩子都是無辜的!”
說完,他毫不留情地將我鎖進了破舊漏風的柴房。
我蜷縮在冰冷的角落裡,聽著外面傳來顧慎之討好沈嬌嬌的聲音:
“這是給寶寶買的進口奶粉,營養可豐富了。”
“嬌嬌,這是我特意給你挑的首飾,你戴著肯定好看。”
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狠狠扎進我的心裡。
剛生完孩子,我身體極度虛弱。
柴房又冷又潮,很快就發起高燒,陷入夢魘。
恍惚間,我想起沈嬌嬌沒來之前的日子。
那時,顧慎之還和我滿心期待孩子的降臨。
他輕輕撫摸我的肚子,滿臉溫柔:
“青璃,你說孩子以後會喜歡什麼?
要是男孩,我就教他踢球,要是女孩,就給她買漂亮裙子。”
我靠在他懷裡,笑著憧憬:
“不管男女,我們都要把最好的給孩子。”
我擦去洶湧的淚水,不甘心被這樣欺負,用力敲打柴房的門。
沈嬌嬌聽到聲音,自告奮勇來送飯。
可一進門,她就把飯菜殘渣扔在地上,嘲諷道:
“想吃?那就學狗叫,叫幾聲好聽的,我就賞你一口。”
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我不顧一切地衝過去,與她撕扯起來。
她順勢倒在地上,開始尖叫:
“啊!姐姐沒了孩子瘋了!她要殺了我!快把她扯開!”
顧慎之聽到聲音,衝進來一腳踹向我。
然後,將我像扔垃圾一樣扔出了門外。
寒風刺骨,大雪紛飛。
我渾身顫抖地倒在雪地裡,下身撕裂的疼痛讓我幾乎無法站立。
顧慎之站在門口,眼神冰冷:
“你好好反省吧,什麼時候認錯,什麼時候再進來。”
我蜷縮在雪地裡,意識逐漸模糊。
就在我快要撐不住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青璃?是你嗎?”
我勉強抬起頭,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是我小時候的玩伴,阿玲。
她如今在外做生意,混得風生水起。
瞧見我的慘樣,阿玲立刻脫下外套裹住我,滿臉心疼:
“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走,我送你去醫院!”
我痛的說不出話,只能任由她攙扶。
次日在醫院醒來,阿玲坐在床邊,滿臉擔憂。
聽我哭訴完遭遇,她氣得拍床,眼眶泛紅:
“你太傻了,怎麼能由著他們欺負!
以後有難處,儘管開口,我一定幫你!”
我默默點頭,淚水奪眶而出。
她留下聯繫方式後便離開了。
我剛想起身,透過窗戶,竟看到那個宣告我孩子死亡的女醫生。
她抱著個嬰兒,神色慌張,鬼鬼祟祟地把孩子塞給陌生男人,低聲叮囑:
“小心點兒,孩子爹給了一大筆錢,讓我騙孩子娘說孩子死了,
這錢實在太誘人,我也是沒辦法”
我的心猛地一震,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我,那很可能就是我的孩子!
我不顧虛弱,掙扎著爬起來,一路追尋,終於找到了福利院的地址。
當下,我便下定決心,一定要和顧慎之離婚。
還沒走到家門口,就看見沈嬌嬌抱著孩子被幾個流氓挾持。
她驚慌失措,尖聲大喊:“救命啊,來人啊,救救我的孩子”
我雖恨她,可看到孩子有危險,心底的善良還是驅使我衝了上去。
我隨手抄起一塊板磚,狠狠砸向他們,成功救下孩子。
可就在這時,沈嬌嬌大聲地哭喊:“姐姐,別殺我的孩子”
我還沒反應過來,顧慎之已經衝到我面前。
他一拳狠狠砸在我臉上,怒吼道:
“毒婦,你簡直喪心病狂!連孩子都不放過,你還是不是人!”
積攢已久的怒火徹底爆發,反手一巴掌抽在他臉上,大聲嘶吼:
“離婚!馬上打報告離婚!
我受夠你們的誣陷和折磨了,這日子我一天都過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