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蘇寒煙還會裝模作樣,滿臉顧慮的說不能丟我一個人在家。
後來她也不演了。
只要一聽到是周明昊的電話,就立馬化妝打扮準備出門。
每次一去就是一整天。
回來的時候,又面容紅潤,春光煥發。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整整三年。
直到三年後的一天,我又接到了周明昊的電話。
但通話的人,卻是醫生:
“你好,是周明昊先生的家屬嗎?”
“他腎衰竭到了晚期,現在正在我們醫院。”
“病人一直拒絕治療,說想見你們最後一面,麻煩你們趕緊來醫院一趟,好好勸勸他吧。”
掛斷電話後,蘇寒煙火急火燎帶著我和果果往醫院裡趕。
醫院病房內,周明昊正面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
看到我們,他瞬間紅了眼:
“凡哥,寒煙姐,你們是來見我最後一面的嗎?”
蘇寒煙柳眉緊鎖,當著我的面大聲質問:
“阿昊,剛剛醫生在電話裡說你拒絕接受治療,為什麼?”
周明昊眼帶淚花,聲音虛弱道:
“醫生說找不到適合我的腎源,我不想再等了,太痛苦了!”
說著,他看向我,愧疚道:“凡哥,謝謝你這些年對我的照顧,你是我這輩子遇到過最好的人。”
“如果可以,我願意豁出自己的這條命來報答你。”
“只可惜,我活不了幾天了,下輩子我做牛做馬,再來找你報恩。”
說著,周明昊作勢要拔掉手上的輸液管。
蘇寒煙連忙攔住了他,義正辭嚴道:
“不就是合適的腎源嗎?我記得葉凡腎源和你是匹配的。”
“他既然已經資助了你,肯定就不會不管你,你怎麼能主動放棄治療呢?!”
聽到蘇寒煙這麼說,周明昊裝模作樣的擺手:
“不不不,凡哥已經幫了我很多了,雖然捐一個腎不會對身體有什麼傷害,但我寧願不要自己這條命,也不能讓他為我受一丁點罪啊!”
說完,周明昊用餘光瞟了一下我,隨即又裝模作樣抹了抹淚。
看到這一幕,果果也傷心地哭了:
“周叔叔,我不要你死。”
說著,果果拉住我的手,滿臉期待地懇求道:
“爸爸,你會救周叔叔的,對嗎?”
我摸了摸她的頭,斬釘截鐵道:
“當然。”
“我會給他捐腎的。”
聽到我的話,他們三個人滿意地笑了。
我也笑了。
他們笑我太愚蠢。
我笑他們太天真。
像是生怕我會反悔一樣,在我同意捐腎後,蘇寒煙立刻開始籌備手術事宜。
手術很成功。
目的達到了,蘇寒煙也懶得再裝了。
我住院恢復的那段時間,她寸步不離貼身照顧周明昊。
一次都沒來看過我。
半個月後,我出院了。
一到家,就看到蘇寒煙和一群姐妹閨蜜在家開香檳慶祝。
周明昊也笑容滿面的在一旁作陪。
見到我,周明昊直接摟著蘇寒煙的腰來到我面前,得意道:
“葉凡,其實我跟寒煙早就在一起了,果果也是我和她的親生女兒,你霸佔了我女兒幾年,該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