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氣到連手都在顫抖。
尋幽，是三年前我失去嗅覺前精心調製的最後一款香水。
一週前，沈知言哄著我將尋幽交給了他。
看著我瀕臨崩潰的模樣，林夏卻更加得意。
她一步步逼近我，嘲諷道：“林汐，如果不是為了讓你喪失嗅覺，徹底被我踩在腳下，你以為知言哥哥願意陪在你身邊嗎？”
“其實爸媽早就知道真相了，只是他們更偏愛我，所以默許了這一切。”
原來爸媽早就清楚真相。
可從小到大都偏心林夏的他們寧願冷眼看著我嗅覺盡失，被矇在鼓裡。
“夠了！”我再也聽不下去，紅著雙眼拽住她的衣領，“你給我閉嘴！”
林夏臉色一白，失聲尖叫道：“姐姐，你想要幹什麼！”
就在這時，身後的沈知言三步並作兩步，衝上來一把將我推開。
他將林夏牢牢地護在身後，看向我的目光格外冰冷。
“林汐，你在幹什麼！”
“你瘋了嗎，為什麼要這麼對你妹妹！”
還未等我開口，林夏已經帶著哭腔解釋道：“你別怪姐姐，她可能也是因為今天看到你抱了我，一時衝動…”
聞言，沈知言臉色鐵青，十分失望地看著我：“你怎麼變得這麼善妒了，當時夏夏身體不舒服我一時情急才抱住她，難道你要我眼睜睜地看著她摔倒嗎？”
我深吸一口氣，厲聲質問道：“你憑什麼把我調的香拿去給林夏？”
“你都知道了？”沈知言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很快轉化為不耐煩，“反正你現在也聞不出東西，把作品拿去給夏夏用用又怎麼了？”
這一刻，心臟彷彿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攥緊，痛得我喘不過氣來。
可沈知言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我，頭也不回拉著林夏離開了。
三天後，我一個人從醫院做完流產手術回到家。
剛打開手機，就刷到了一則新聞。
天才調香師林夏的最新作品——尋幽，一經發售，就被搶購一空。
沈知言回來時，已是深夜。
他的領口上印著鮮紅的口紅印，眼中更是帶著歡愉後的滿足。
直到看見我時，眼底才浮現出一絲難得的愧疚。
“對不起，汐汐。
這段時間工作太忙，忽略了你。
上次的事情，是我太沖動了，我不該對你發脾氣。”
道完歉，他又從身後牢牢地將我圈住，將手輕放在我的肚子上柔聲哄道：“寶寶要乖乖地待在媽媽肚子裡，爸爸媽媽都很愛你。”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了真相，恐怕此刻我真的會感動得落下淚來。
可明明就是他將我的維生素換成避孕藥，甚至連我失去嗅覺，也不過是他一手策劃。
我不明白，他憑什麼還要在我面前裝出一副深情的模樣。
可笑的是，他還不知道。
我們的孩子早已經沒了。
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我曾帶著一絲猶豫，給沈知言打去手術前的最後一通電話。
可當電話接通後，聽筒裡卻傳來了林夏的輕笑聲。
“姐姐，知言現在在洗澡，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你轉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