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電話又聊了幾句，似乎是要掛斷，我連忙輕手輕腳回到臥室床上，一時間心如死灰。
“對不起了，阿駿，我只是迫不得已。”
張雅回來看了我一會，湊近吻了下我耳鬢，低聲道歉。
我強忍睜眼的衝動，心裡卻噁心的反胃。
我想質問她，你有什麼逼不得已？！所有的選擇都是你自己做的！就算三年，你還是那麼聽家裡人的話！
一夜無眠，我臨近天亮才隱約睡了一會。
第二天，王翠芬就帶著一家人趕來。
“媽？！你們怎麼來了？”
張雅開門驚愕出聲，下一刻王翠芬帶著她爸和她哥就進屋，語氣帶著虛假的熱情。
“最近降溫，過來看看你！吳駿在家嗎？”
我從衛生間出來，看見他們坐在客廳就皺眉，卻也跟著寒暄。
隨後果然沒說幾句，張翠芬就“不好意思”地訴苦說自己兒子結婚還沒著落。
“哎呀，小吳啊，你說我都這麼大歲數了，阿豪的婚事還沒定下來呢！”
我不動聲色，應了一句：“是嗎？”
王翠芬精明的眼睛一眯，語氣理所應當：“你這身為‘妹夫’的！不得幫襯幫襯啊！”
“阿姨，您什麼意思？”
我佯裝禮貌地再次問出聲，阿姨咬字極重，心中卻冷笑。
“哎呀，這不是我們阿豪也談了個女朋友嘛，但是人家女方那邊非得要房子，你也知道阿姨家裡的情況，實在是……愛莫能助了。”
王翠芬喝了口茶，愁眉苦臉，一旁的張仁庫和張豪不停地睨著我的神色。
“多攢兩年總能出來的，現在房價還好。”
我不動聲色給她添了添茶，並沒有著急表態。
看我是這個態度，他們就顯然就有點急了，張仁庫語重心長放下茶杯。
“阿駿，你看你都跟張雅談三年了，今後肯定是要結婚的，咱們現在也算是一家人，叔叔也是手頭緊，能不能在這方面幫叔一把？你不是還有一套房子嗎！”
我抬眼看他精明算計的樣子，還沒來得及開口，五大三粗的張豪就一拍胸脯。
“妹夫！你放心！到時候等我過兩年掙錢了就還給你！咱們什麼時候去看房子啊？！”
這時，王翠芬又清了清嗓子，順勢提起我給妹妹房子這件事。
話裡話外覺得我連外人都買了房，我親大舅子也應該。
而張雅始終在旁邊端茶送水，默不作聲。
幾個人三言兩語間，竟然就快把事情定下來了。
看著盡顯市儈的他們，我強忍怒氣，知道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只能儘量說理。
“可是阿姨，我妹妹那邊怎麼說也是我妹妹，雖然你那麼算確實是一家人，可豪哥終究跟我不是這姓，而且我之前已經給過很多‘幫助’了。”
開玩笑，豈止是很多幫助！過去幾年幾乎都是我給愛打牌的張豪擦屁股。
“……所以，這個房子直接給豪哥住的話會不會有點說不過去？不然今後等結婚之後再說，現在我和小雅還只是男女朋友關係。”
話音一落，張家人表情頓時有點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