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忘記了,諾諾不會做飯。
」
我的心忽然回暖了一些,江傳還是疼惜我的。
可下一秒,他的話讓我如墜冰窟。
「你回去教教她吧,別把廚房燒著了。
」
「剛開始不熟練,不好吃也別扔,她湊活也能吃。
」
叔伯們哈哈大笑起來。
「還是侄子會調教媳婦啊。
」
「回家是不是要跪搓衣板了。
」
「家裡我做主,她不敢。
」
起鬨的聲音讓江傳更加得意,肆無忌憚。
碼越加越多,他輸的也越來越多。
愛說笑的江傳心情變得沉重。
屋內只有搓麻將的聲音。
汗珠浸溼了他的領口。
「我輸多少了?」
二叔做了個八的手勢。
江傳咬咬牙,繼續玩。
二叔眼睛眯了一下,和對面交換了眼神。
這一局,江傳胡了。
江傳立馬鬆了口氣。
神情放鬆下來。
二叔試探著開口。
「侄子,要不就到這兒吧。
」
江傳興致高漲,拒絕了。
竟然還主動要求加碼。
「二叔,有輸有贏很正常,別玩不起啊。
」
二叔和伯伯笑了。
「是啊,玩不起還是男人嘛。
」
「繼續!」
我呼喊著江傳,讓他別衝動。
他卻充耳不聞。
婆婆此時回到了家。
拉著我進了廚房。
「看看我買的這些肉,夠你學做飯的了。
」
「媽,趕快讓江傳回來吧,他被人下套了。
」
「誰下套?」
「這一屋子都是自己人,誰能給我兒子下套?」
「我看你就是挑撥離間,不想讓我兒子贏錢。
」
「真是蠢女人,那二叔跟我兒子血脈相連,還能害他?」
我勸說不動,想去拿手機繼續觀察細節。
卻被婆婆掛斷電話。
「懶鬼,我就知道你想偷懶,沒門!」
「切肉!」
無奈,我只好拿起菜刀,吃力地切著油膩的肉。
腦海中不停浮現二叔和其他二人互遞眼神,偷牌喂牌的景象。
指尖傳來的痛意頓時把我拉回現實。
手指被切掉了一塊肉。
鮮血淋漓。
我趕忙去清洗傷口。
在抽屜裡翻找藥品。
「媽,有沒有碘伏啊。
」
「有啊。
」
手指依舊滲血,將用來包裹的衛生紙都浸透了。
「碘伏在哪兒?」
「在藥店裡。
」
「你先切著肉,我去給你買。
」
我緊蹙眉頭,舉著受傷的手。
「我這樣怎麼切肉?」
「多大點的事,又不是把整個手指切掉了,就一點點破皮。
」
「再說了,你只是左手有點傷,右手還能切肉啊。
」
「矯情。
」
「我一會就回來,你注意點,別把血滴到肉上面了,噁心。
」
我找來口袋裡的創可貼,卻也無濟於事。
這樣的傷口,只能去醫院包紮。
我瞞著婆婆去了醫院。
兩個小時後回到家裡。
空蕩蕩的,沒有婆婆的身影。
樓下就有藥店,她能去哪兒。
我撥打了幾次電話都沒有人接。
最後江傳不耐煩地接通了。
「打打打,沒看我忙著呢嗎?」
「我手受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