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剛剛才拿給我的那條項鍊,本來也是送林歲妍的禮物。
只是她拆了禮物不要,連包裝盒都扔了。
秦予淮就拿著那條孤零零的項鍊來給我,像隨手把吃剩的肉骨頭丟給路邊會搖尾巴的狗一樣。
我攥著手機的指甲用力到泛白。
退出來時不小心點到第二個聊天框。
備註的名字很眼熟,那是這些年來幫我醫治喉嚨的醫生。
看清聊天框裡的內容,我呼吸一滯。
“秦總,據檢測,我們給江夫人開的藥起了作用,江夫人的腦神經已經出現異常。”
“快召開股東大會了,以防萬一,再加大藥量。”
“可是秦總,再加很可能會導致江夫人的精神徹底錯亂”
“變成傻子不是更好?這樣她就永遠不會知道真相,不會痛苦,會永遠安心留在我身邊,我也會一輩子好好照顧她。”
我顫抖著手,去翻他們的聊天記錄。
才知道,秦予淮讓人把治療我的藥全都換成了維生素,還在裡面摻進了損害神經的藥物。
所以我這段時間的頭暈耳鳴,全都是因為這些藥。
心就像被螞蟻啃噬一樣疼得我幾欲窒息。
我沒再看下去,拿出手機拍下了照片,直接關上了電腦。
小腹隱隱作痛,像是孩子感覺到母體的痛苦,也開始難受了起來。
我把手輕輕放在小腹上。
秦予淮自從傷了身體,落下弱精症後,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孩子。
我不忍心他難過,數不清為他捱了多少針,吃了多少藥,費盡心血才得來了孩子。
可他不配,他活該斷子絕孫!
我深吸一口氣,打了個電話預約流產手術。
對面很快就給我發了資料讓我登記信息。
“老婆,你在幹什麼?什麼流產手術?”
秦予淮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我劃掉信息,若無其事地比劃:
“沒什麼,是騷擾廣告。”
他沒多想,牽住我的手貼在臉側,臉上有愧疚:
“對不起老婆,我沒了生育能力,不能讓你有孩子,你會嫌棄我嗎?”
我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目光透過我,像在問別的什麼人,我胃裡一陣翻湧。
當然會啊。
可我面上卻勾起笑,搖了搖頭。
他眼神一亮,心疼又溫柔地將我抱在懷裡:
“我也不會嫌棄你的,老婆。”
“雖然醫生說你傷得太重,可能永遠都開不了口了,但沒關係,你還有我,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他演得多好啊。
若不是我親耳聽到那些話。
我可能真的會失去自我,在他的一手操控下變得精神失常,一輩子都被矇在鼓裡。
“老婆,明天就是爸媽的忌日了,我已經買好了東西,明天我們就一起去祭拜爸媽。”
聽到“爸媽”兩個字,我勉強打起精神,沉重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去給爸媽掃墓,一看見墓前爸媽的照片,壓抑了許久的委屈終於忍不住,眼淚瞬間決堤。
秦予淮勸不住我,就先離開去車上拿東西,卻好半晌都沒回來。
我皺了皺眉,轉頭朝停車的方向走,剛拐過一個路口,就撞見了糾纏在一起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