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白說完,一輛低調的賓利停在公交站,下一秒宋檬初搖下車窗,端莊大方,與我的狼狽不堪形成鮮明的對比。
“慕白,遇到朋友了嗎?”
沈慕白聲線溫柔,不再看我一眼:“沒有,認錯人了。”
“那我們走吧。”
司機為沈慕白開車門,宋檬初握住他的手,車門合上。
我收回視線,強忍著眼裡的酸意不去回想剛才那一幕。
可腦海中卻不自覺的想到我與沈慕白在一起的五年
我與沈慕白相識是一場意外,更像是五年前我做的一場美夢。
那時我外出採風,遇到了出車禍生死不明的他,我好心將他送往醫院治療。
康復後的他並沒有離開,反而留在我的畫室幫我打雜,日復一日的相處中我們對彼此有了感情。
可好景不長,老天爺安排我們相遇,卻也讓我為此付出了許多代價。
與沈慕白在一起兩年後,我確診白血病。
白血病的治療費用不是一筆小數字,遠遠超出了我跟沈慕白當下的經濟現狀。
沈慕白為了幫我籌集醫藥費,開始挑戰各種各樣的極性運動。
在一次意外裡,沈慕白摔斷了右手,身負重傷。
這時,沈慕白的父親找到了我。
我才知道,他是沈家大少爺,未來的沈氏集團繼承人,他的身份與我本就是雲泥之別。
沈慕白受重傷住院,我的心理防線完全崩塌,我心裡只有一個想法。
我不能讓沈慕白跟我一起深陷泥沼。
沈慕白父親給我一百萬,條件是讓我離開沈慕白。
我不忍心讓沈慕白繼續為了我去冒險,於是我留了一封信。
告訴他我不愛他了,我過夠了窮日子,只想跟他斷了關係拿了一百萬離開。
可沈慕白不知道的是,我並沒有要那一百萬,我的身體,也從未痊癒過。
在他重傷昏迷不醒的時間裡,一直照顧他的也是我,不是宋檬初。
紛雜的思緒因公交車到站的提示音收回,我乘車回了出租屋。
因為身體原因我沒辦法長期工作,經以前的朋友介紹可以接一些兼職。
我與聯繫人溝通前往目的地送作品,對方讓我稍等。
我等了許久,也沒見到人,正想打電話問,遠處的腳步聲響起。
我抬起頭就看到了人群簇擁著走來的沈慕白。
“這位就是洛小姐吧。”
站在沈慕白身側的人跟我說話,就是剛才電話裡的聲音。
“我們沈總想要看看您的畫。”
沈慕白看著我的畫,少年坐在山坡上彈吉他唱歌。
我瞬間心虛的低下頭,畫上的人就是沈慕白,這是我三個月之前的作品。
“洛小姐,能介紹一下這幅作品嗎?”沈慕白看向我。
我抿了抿唇,難以啟齒。
“畫上的少年,是洛小姐心愛之人嗎?”
“不是。”
沈慕白神色間更冷了幾分,譏嘲道:“洛小姐這樣的人是不會愛人的。”
我知道沈慕白介意從前,恨我入骨。
“這畫我不賣了。”
我準備取回自己的畫。
沈慕白緊抓著不放。
我攥著衣角,抬起眼眸:“沈先生不願意放手,是想要買下這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