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為了讓我死心,雲過衡向三界發帖,說是要完成與郭氏芍月的婚禮,任何人相勸都不聽。
如此,我還是覺得他只是失憶了,困在了過去那段糊塗日子,等他恢復記憶,他還是愛我,珍我的阿衡。
因此就算心如刀割,就算被天下人恥笑,我還是陪在他身邊。
哪想這一切都是他為了娶郭芍月的陰謀。
他算計我的情深,算計我不捨得傷害他。
故而光明正大地傷害我,羞辱我。
雲過衡自始至終愛的人只是郭芍月,於我,他不過是消遣,甚至是寂寞時的消遣,我卻誤以為是愛。
認清事實,我也不好再待他們身邊,看他們噁心。
入了那輪迴井,我自過我的日子,受我的七情六慾,認天命規給我的路。
屆時,我與雲過衡死生不復相見。
“君後,是奴婢無能!”
若若慌急慌忙從外跑進來,一雙眼滿是淚。
“奴婢見不著君上,沒進門就被郭夫人的婢女擋住了。
她們罵我攆我,說我們主僕二人不要臉,慣會裝模作樣。”
“罷了。”
我虛弱地出聲。
“君上給過您傳音鏡,您何不向他說說您的病情。”
我搖頭,剛想說不用,傳音鏡忽然出現男女相依偎的畫面。
“落乘雪,別再派婢女過來吵嚷,芍月需要靜養。”
我蒼白著臉,看著眼前刺眼的一幕,說不出一句話來。
“好了,本君沒空多跟你廢話,記得後日再過來給芍月放血。”
說完,傳音鏡便沒有了動靜。
我激烈狂咳,若若嚇得忙來撫順我脊背。
我笑著去拉她的手,耗盡最後一點力氣把一個護身玉鐲退給她戴上。
這玉鐲是好東西,有云過衡的血,生了靈性。
可以擋災避劫,本想碎了乾淨,可我走後若若孤身一人難免受人欺凌。
這個護身鐲予她最合適。
“若若,你走吧,我放你離去,別留在水君府,這沒好日子的。”
哐噹一聲巨響,我的門扉被人暴力踹開。
雲過衡怒氣衝衝地衝進來看著我,眉眼陰戾。
“好個賤婦,暗中派婢女給芍月下落胎藥,還敢偷偷遣散賤婢!”
我驚地一聳肩膀,剛想辯駁就被雲過衡惡狠狠地扯下床來。
“你還想狡辯什麼?告訴你,芍月跟孩子無事你便無事,否則本君定要將你扒皮抽筋!”
“還有你這忠心耿耿的賤婢,本君會放幹她的血,製成美人燈日日供奉在本君孩子案前!”
說罷雲過衡拽我一條手臂硬生生把我拖到水君殿,只見那郭芍月僵直著身子躺在床上,臉上一絲血色也沒有。
“芍月剛剛大出血,現下昏厥過去,還不快將你的一身血與靈脈換給她!”
雲過衡焦急大吼,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自己動手,將我揉碎給郭芍月服下。
“雲過衡,靈脈自我心竅四發,你是想要我的命嗎?”
成仙成神絕非易事。
我以戰功封煊女,除卻了得的武藝,最大的指望依靠便是這一身越過眾仙的靈脈。
我的靈脈可不須化雲草便可予人渡靈渡修為,當年的水君也是念在我這身靈脈的份上,同意我與雲過衡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