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清楚了,我們和離吧。”
“你我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要娶誰,都與我無關。”
顧宴昭臉上的笑頓時一寸寸散去。
“林月嬋,你鬧夠了沒有?”
“動不動就和離,你是真當我不敢嗎?”
“如今我是顧念過去的舊情,才保全你將軍夫人的身份,若是和離,就你這種被掃地出門的棄婦,還有誰會要?”
他言語中都是輕蔑,和從前我認識的顧宴昭簡直判若兩人。
“我是死是活,別人要或不要,那就不勞你操心了。”
說完我轉身離開。
我正在書房寫著和離書,外面傳來一陣喧鬧。
小桃著急的敲響我的門,“夫人,他們把咱們的東西都扔出主院了,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看著那個女人搶走您的一切嗎?”
我幫她擦掉臉上的淚。
“傻丫頭,人家都要娶新夫人了,哪還有什麼是咱們的。”
我靜靜的等著墨幹,然後收起和離書,朝外走去。
“小桃,趁著遷出主院,我們剛好收拾東西,盤點一下這些年來的嫁妝。”
“既然要和離,屬於我們的東西當然要帶走。”
可我沒想到,來到庫房剛好看到顧母。
她在我的嫁妝箱子裡翻找著什麼,等她翻出那箱木盒,準備揣著帶走時。
我神色一凜,“站住!”
顧母嚇了一跳,看到是我頓時滿臉不悅。
“林月嬋,你大呼小叫什麼?”
“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婆母放在眼裡了?見了婆母連行禮都不曾,小心我告訴我兒子把你休了!”
我冷笑不已,顧宴昭出征這些年,我日日夜夜侍奉婆母,無人敢說我一句不孝。
可她因為我不能生孩子,永遠對我不滿。
甚至想著法的折磨我,讓我寒冬臘月親手為她洗衣,想吃鯉魚便讓我去臥冰求鯉。
為了夫君,我全都忍了。
可現在既然決定要一刀兩斷,我又何必再受這些窩囊氣?
我冷著臉攔了她的去路。
“婆母,這個庫房裡存放的都是我的嫁妝,包括你懷裡這個,要走可以,把東西放下。”
顧母聽到我這話非但不放,反而抱的更緊了。
她滿臉囂張。
“林月嬋,你別蹬鼻子上臉!”
“你十年前就已經嫁進顧府,什麼你的東西,全都是我們顧家的!”
我莞爾,“母親的意思是,母親默認顧宴昭吃軟飯,連夫人的嫁妝都要圖謀了?”
本朝有不成文的規定。
凡是女子的嫁妝,都是女子的私人財產。
夫家任何人都不許動,而且就算是用不完,嫁妝是可以繼承給未來的子女。
顧母臉色難堪,指著我的鼻子罵。
“林月嬋,你怎麼如此伶牙俐齒?像變個人一樣!”
“不過是拿你點東西,至於這樣跟我叫囂嗎?今天這些東西我還非拿不可了!”
我也不肯讓步,示意小桃上去搶。
兩人爭奪之間,盒子掉落在地上,東西全都一股腦撒了出來。
我頓時愣住。
那個木盒子裡的東西全都是我為孩子準備的。
包括我從寺廟三跪九叩求來的平安符,還有給自己孩子準備的金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