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安萱這輩子安分守己,不要肖想不屬於她的東西,我會保她一生無憂。”
“否則”
陸之明沒再說下去,可那拖長的語調,已經透著殺意。
我一陣心驚肉跳。
孩子是我在世上最後的親人了,如果被陸之明知道我懷孕了,孩子一定會沒命的!
只有離開他,才能保住孩子!
我踉蹌著站起身想逃,卻不慎打碎了走廊裡一個價值千萬的古董花瓶。
碎裂聲響起的一剎那,陸之明便從書房裡衝了出來。
“萱萱,你沒事吧!”
他的臉上有著不加掩飾的關切,眼中的柔情彷彿都要化出水來。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了剛才的談話,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個男人溫潤有禮的外表和對我的愛,都是假的!
一時間,我彷彿看到了惡鬼,下意識躲開了陸之明的懷抱。
“我沒事,對不起,那個花瓶你上週才從拍賣會上買下來,我知道很貴。”
我話還沒說話,就被他強勢地一把攔腰抱起。
“身外之物而已,再貴也不會有你重要。”
陸之明說著將我抱到沙發上,再單膝跪地,小心翼翼捧起了我的腳。
“小笨蛋,腳踝受傷了都不知道,我看著都心疼。”
明明只是一條微不可察的血痕,他卻動作極為輕柔地小心包紮,彷彿這是天底下最為重要的事情。
強烈的反差割裂感,讓我的心更加痛楚。
正在這時,傭人端著一碗血燕來了。
“夫人,這是陸總特意為您調理身體準備的頂級血燕,一兩的價值可抵一斤黃金,您快趁熱服下吧。”
這份“偏愛”,從結婚第一天起,陸之明便讓人天天不落地給我端來。
往常我都會不假思索地接過,直接一飲而盡。
可現在,我卻瞬間渾身緊繃,遲遲沒有接過湯碗。
“怎麼了?”
陸之明疑惑地看了過來,隨即揚起一抹了然的笑容。
“我明白了,萱萱是在撒嬌,想讓我一勺一勺餵你。”
不等我回答,他便接過燕窩,舀起一勺試了下溫度,遞到我的唇邊。
“吃吧,溫度正好。”
那雙眼中的脈脈深情,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看了,恐怕也會心動。
我的心口一陣酸澀,忍住淚,直視陸之明道:“你知道嗎?上個月我回老家,我父母和哥哥的墳塋已經長了許多荒草。”
“他們明明還那樣年輕,我哥哥才二十五歲啊,他如果活到現在,一定已經娶妻生子,生活得幸福美滿,而不是隻能成為一具冷冰冰的屍骨!”
陸之明端碗的手細微一抖。
他面上的神色卻絲毫未變,甚至揚起一抹溫和的笑。
“萱萱別難過,我這就命人再將墓地好好修繕一番,專門僱人住在附近定時清理荒草,好不好?”
見我不說話,陸之明又將血燕往我唇邊遞了遞,哄孩子般繼續道:“你好好服下補品,養好身子,才能有我們的孩子,到時候萱萱便又多了個家人,嗯?”
正在這時,家庭醫生忽然步履匆匆來了。
“夫人,您今天在醫院做的孕檢報告單忘拿了,我特意給您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