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嘲的看了看屋內的一切,將我送給他的東西當作贈品,在網上以九毛九的價格出售。
晚上八點半,快遞員從家裡拿走了最後一箱東西。
我累的癱坐在地上,看著家裡空空蕩蕩的樣子,我的眼淚流了一行又一行,直到把淚流乾,靠著門,睡了一夜。
距離我們的婚禮僅有兩天。
季淵當年大放厥詞要我做他的女朋友。
我對他說,只要他堅持追我一年,我就做他女朋友。
沒想到他真的堅持了一年,也沒想到我真的做了他的女朋友,這一做,就是十年。
往日的情愛都在腦海中一點點浮現,我不自覺地摸了摸我的鎖骨。
那裡,有一朵梔子花盛開著,是專門為季淵盛開的梔子花。
那年,為了讓季淵能開心,我不顧疼痛去紋了這朵梔子花。
季淵看到後,哭著吻上了這朵花,還告訴我,以後他都不想讓我感受到一絲絲疼痛。
那時候的我以為,我們在一起,會地久天長,也以為,那一瞬就是一輩子。
收拾好我自己,我起身去了紋身店。
朋友圈,宋嬌再次發了兩個人的裸照,依舊很貼心的附上提醒。
“林姐姐,記得看我的朋友圈哦。”
這次的文案是“親親男朋友還有兩天就要結婚了,新娘卻不是我,為了哄我開心,男朋友特意帶我來看極光,在線求,應該怎麼做小三?也或許不被愛的才是小三吧?”
“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我嘴裡喃喃的重複這句話,竟然感覺這句話似乎有那麼一絲絲的道理。
我想我大抵是瘋了。
從紋身店出來後,我約了律師,做我們的財產分割。
雖然我們沒有結婚,但是季淵的一大半財產都是我在酒桌上喝酒喝來的。
經過整合,我的財產佔了季氏總資產的百分之三十五。
律師很快擬定好了財產分割,我拿好分割書,之前的假死機構聯繫了我,他們要我去看屍體,商量細節。
到了之後,我看見棺材裡躺著一個和我七八分相像的女人,透過她,我好像看見了死去的我自己。
“林女士,在五月二十一日您希望這具屍體會出現在您和季先生結婚的現場上,死因是投海是嗎?”
“是的。”
和機構確認完假死的事情後,我也拿到了我的新身份,買好了飛往國外的機票。
距離我們的婚禮僅有一天。
我接到了季淵的電話。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一如十八歲,他向我表白的時候那樣。
“暖暖,明天你就是我的新娘了,我給你訂了頂級大師做的婚紗,等我回去陪你試一試。
這些天我在外面一直在操辦我們的婚禮,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
不等我回答,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微弱的女聲“阿淵,你看我穿這件婚紗好看嗎?”
“就這樣吧,晚點回去說。”
他匆匆掛了電話。
晚上八點,消失了三天的季淵終於回來了。
他像往常一樣,親了親我的額頭,對我說“老婆,我回來了。”
我強忍著生理不適,對他擠出了一抹笑容,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