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旭然知道我愛他。
愛了很多年。
從我青春熱烈的十七歲到溫柔成熟的二十八歲。
這十一年我在他身邊一刻都不曾離開。
以至於他已經了膩了我的存在。
甚至開始折磨我,似乎是想用這種手段逼我自己主動離開。
如他所願,我從他的世界裡徹底消失了。
可為什麼他卻瘋了。
深夜,保姆都已經睡了。
周旭然還沒有回來。
我窩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有些睡著了。
開門聲驚醒了我。
看到他回來,我瞬間清醒,露出一個漂亮的笑:“你回來啦!”
他掃了我一眼,點點頭,隨手將外套脫下來丟進我的手裡。
頭也不回地上樓。
甚至都懶得和我講一句話。
我習以為常地整理著他的衣服,卻驀得發現已領上粘著一根女人的長髮。
我的心口猛地一緊。
那顯然不是屬於我的。
因為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好好抱過我了。
我捏著頭髮,聲音又啞又顫地叫住了他,“阿然!”
“還有事?”周旭然回頭。
我手顫抖著舉著頭髮。
他表情沒有過多的變化,只是扯了扯嘴角冷笑著。
看著他無所謂的表情,我喉嚨越發的緊。
生怕他下一秒說出什麼讓我接受不了的話。
緊緊的攥著手,背到身後,臉上擠出一抹笑。
善解人意地說道:“沒事了,你每天公司的事情那麼多,還要應酬,見的人也很多,也許是什麼時候不小心蹭到的。”
這些話像是說給他聽的,又像是再幫他找好的理由,來安慰我自己的。
周旭然似乎是很不滿意我此時此刻的表現。
皺眉繼續說:“以後晚上不用等我回來了,我在外面有住的地方。”
我不可置信的抬眸望向他。
他突然像是要挑明瞭一樣,我竟開始慌了。
眼神無措地看著他。
緊抿雙唇,點頭。
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儘量不戳破。
我想,就只有這樣才能勉強維持我們的感情。
畢竟只要我不主動,這段感情也就停止了。
轉過身,將外套掛了起來,眼淚無聲的滑落。
我若無其事的擦了擦,對他說了一句,“早點休息。”
越過他先回了房間。
我是個孤兒,和周旭然初中相識,
而他跟著母親一起生活。
也許是原生家庭的原因,我們兩個有了很多共同話題。
我一直記得他說過,他不想再回到家面對的只是黑漆漆的且又冰冷的屋子。
所以這麼多年,不管是在出租屋,還是在這棟別墅。
不管我們換了多少個房子,我都會在家裡為他留一盞燈,等他回來。
最初他每次回來都會抱著我,親親我。
我們吃著熱了好幾遍的飯菜說說笑笑。
後來他母親過世,被親生父親接回家,繼承集團。
他說會給我一個家,不會讓我在寄人籬下受欺負。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了。
他開始晚歸,出席各種商業活動身邊經常帶著不同的女人。
他的消息裡表裡永遠都是和女人的曖昧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