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更是加劇了老皇帝想要易儲的想法,只是桓王現下還未成親,未在京都設立門戶,前線戰事未平,時機還不夠成熟。
太子殿下更是收留了一個小乞兒作為自己的養子,據有心之人聲稱,這個養子長相神似桓王,此事真是耐人尋味。
而我也成為了眾多人取笑的對象,他們不敢取笑太子殿下,便把矛頭對準了我身上。
久而久之,賓客登門宴請,我都一概推脫身體抱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以此圖個清淨。
這天相府的大公子擺酒,我本又想以身體抱恙的理由推脫掉,可最後還是被沈照拖來了。
「沈照是我唯一的好友,在這個京城裡,只有他算是真心與我相交。
」
沈照是沈老將軍的嫡次子,從小便不喜歡舞刀弄棒,而是更喜歡詩詞畫作,好在他的哥哥自小跟著父親學武,在前線誓死拼殺奪得一份戰功,沈家也不算沒落。
沈老將軍戍邊多年,有人傳言沈家與桓王來往密切,似有結黨營私的可能,而老皇帝對此也是裝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樣子,沈家在軍中深得人心,對桓王有所助力,也能夠為其平衡皇后一黨的勢力。
相府的大公子是個風流成性,不學無術之人,奈何他父親位高權重,趨炎附勢的一大堆人上趕子來參加他的酒宴。
他是本欲不想讓我來的,因為我若來了,按禮數說應坐上位,到時必會搶了他的風頭。
沈照與他不睦已久,特地叫我來就是為了殺殺他的威風。
一個好事者看著坐在上位的我,不竟出言譏諷道。
“世子爺真是清高古雅,來到這秦樓楚館中,也不挑上一位美人作陪,反倒是拉著沈小將軍一杯杯的喝起來,這是什麼道理?”
此話一齣果然滿堂鬨然大笑,我淡淡的掃了一圈底下的人,都是些看笑話的牆頭草,不過這也怪不得他們勢利眼。
我本就是一個太子收養的乞兒,又非真正的李氏血脈,若不是走了狗屎運,飛上枝頭變鳳凰,又何德何能讓這些達官貴人尊稱我一句“世子爺”。
侮辱我便是,只是這次牽扯到了沈照,我便不能夠再忍耐下去了。
我冷著眼,並不答話,把手中的酒杯重重的砸向桌子,出聲的是趙太守家的公子,反唇相譏道:“聽說趙太守與桓王近期來往密切,沒想到竟這麼按耐不住了?”
眾人面面相覷,沒料到我會發怒,在這之前,我受到過更糟踐人的侮辱,也都是一聲不吭,只是這次怎麼變了性?
更何況我直接將儲君之事拿到席面上來說,可真是膽大包天了。
“來來來,喝酒,繼續喝啊。”
相府的大公子看著眾人都陷入了一片尷尬的局面,打個哈哈便想要將此事矇混過去。
一旁的沈照猛的一站起身,拉著我的胳膊,拽著我往外走。
“走!不喝了!小爺我今天讓條畜生掃了興致。”
沈照怒氣衝衝的帶我上馬,在建京城內,一路飛馳而去。
眾人皆不敢攔,沈家在朝堂上還是有些話語權的,況且這位沈二公子的性格甚是古怪,得罪了他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