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裳看这男人就是欠揍。
谁他妈乐意上赶着给你治病一样。
哼!
关上大门,苏云裳转身去屋檐下看看衣服有没有干。
这一看不要紧,看了脸红一大片。
她的裤衩子啥时候被风吹到了男人椅子的座位上方了?
她记得自己晒的时候,可是离他十万八千里远。
这可真是丢脸现场!
怪不得他刚才会是那副嘴脸,摆明就是给大小伙子整郁闷了。
“砰砰…”门被大力敲响。
苏云裳担心是男人返回,急忙拽下竿子上的几件内裤,慌不择路的送回卧室,随意丢在炕上。
转身出来,理理形象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高母,她舒了口气。
高母一脸焦急:“苏同志,我家老三在你这吗?”
苏云裳脸蛋微红着摇头:“婶子,高冥刚喝完药就回去了,你找他有什么急事吗?”
高母看着她,犹豫了一下,挂着笑容说:“也没什么急事,就是他春婶子带着相看的对象来家里,他这出来好久也不见回来,我过来看看他在没在你这。”
春婶子就是那日跟她一起坐牛车去镇上的大娘,苏云裳在这时算是终于明白,今日高冥来找自己时,为什么会是那副阴阳怪气的神情了。
一想到他因为不愿意相亲躲到她这来,苏云裳心里竟有几分小得意。
高母一直默默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听到老三相看对象没露出难过的表情。
她老人家担忧许久的心算是放下了,就怕老三真喜欢上这么一个不光彩的二婚女人。
“他没在你这那我就先走了,苏同志,你哪天要是离开,记得提前给我打声招呼,我好过来倒饬一下这老房子给我家老三整理出来当新房。”
除了赶她尽快走外,高母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提醒她别把主意打到高冥身上,家里相亲的姑娘她很满意。
苏云裳心底嘲讽的笑笑,朝着高母说:“婶子,您放心,我对高冥只是单纯把他当哥哥。”
用来打发时间的情哥哥!
高母听她这么说,满意的点头:“那就好,我家老三眼光一向高的离谱,婶子说句难听点的话,你呀别见外,要是你没嫁进赵家之前,那我还巴之不得有个你这样的儿媳妇。”
“我们农村人都讲究新婚夜在炕上铺张白帕,俗话说新鞋配好汉,这锅配铲子,碗配筷子……”
苏云裳表情玩味的看着她说,也不搭话。
高母没察觉到她已经生气,絮絮叨叨的讲了很多废话后才慢悠悠的离开。
关上门后…
苏云裳抄起井边的木桶,火大的砸到墙上,刚才有那么一刻,她真想撕烂高母那张嘴。
嫌她是破鞋,她怎么敢的!
苏云裳撒完心中的怒火,进屋去收拾东西。
这个村,她是待不下去了。
…
高冥傍晚来她这喝今天的最后一顿中药。
推门进屋就看到她蹲在井边修木桶,情绪不太对劲的样子,他走上前问道:“吃饭了吗?”
苏云裳摆弄着手中的桶,冷漠着脸,并没搭理他。
木桶围起来的几块板子被她刚才砸裂开了缝,她拿着铁丝往周围怎么绑也绑不好,干脆直接放弃。
起身进屋去倒灶上温着的药,端出来递给他。
高冥接过药没急着喝,黑眸在她脸上扫视,抬抬眉:“谁惹你了?”
苏云裳并不想跟他说高母来过的事,转移话题,道:“相亲相的怎么样?看上人家姑娘没?”
“你都知道了。”高冥低头吹吹药,目光一直注视着她,抿了抿嘴:“我回去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成没成功关她什么事?
根本没必要解释,自己跟他又不是什么关系。
苏云裳笑了,唇角勾起的牵强:“你这么大岁数了,是该好好找个媳妇成家,以后再生一窝孩子,两个大穷鬼带着几个小穷光蛋过着混蛋日子。”
她话说得很难听,高冥眉头微蹙:“我没惹你吧?”
“没,你好得很。”苏云裳耸耸肩,转身回屋里去。
她实在是难咽下高母上门讽刺的那口恶气。
此刻对上高冥,她没办法做到笑脸相迎,也不想忍气吞声,心情不好的情况下难免说出口的话就变得阴阳怪气了。
高冥对自己有恩,她不想把气撒到他身上,只好进屋回避见面。
高冥望着她的背影,一阵莫名其妙。
喝完药他并没有急着离开。
进屋放下碗,高冥拄着腋拐走到卧室门口,伸头望向里面,忍不住再次询问:“你吃晚饭了吗?”
苏云裳坐在炕边,手里拿着一条蛇皮口袋,将簸箕里晒干的草药捡了装进去,转头看他:“你真的很无聊,喝完药就赶紧回去。”
高冥明显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心里隐隐不安,盯着她的身影,犹豫片刻,还是拄着拐杖踏进去了。
进到卧室,他转头找到把椅子,伸手拎过来放到她面前,腋拐放到墙边扶着椅子坐下。
“你是因为听到了外面的疯言疯语不高兴了吗?”
除了这,他想不到其他能惹到她不高兴的事儿。
村里最近流传,苏云裳想傍上他的流言蜚语确实不好听。
苏云裳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心里好受了不少,将药袋子拿根麻绳扎起来。
拍拍手上的灰,正眼直视他:“确实有些不太开心,如果你能跟我上床打一炮,也许我这气就消了。”
对于她一向的口无遮拦,高冥在与她相处的这十来天已经司空见惯了,并没把她的话当真。
他眼含笑意的顺着她的玩笑说:“行啊,别到时候又说我这个残疾人士欺负你倒打一靶。”
苏云裳明知他没当真,却还是当着他的面两手抓住衣角将上衣衬衫脱了,露出里面的白色碎花小背心。
屁股下炕,走到他面前,双手捧起男人的脸,对准薄唇亲了下去。
唇上接触一片湿柔,高冥瞪着双目明显呆了,身体变得僵硬固化,来不及反抗。
苏云裳见他没推开自己,手开始在他上身游走,快速脱了他的外套,开始解衬衫扣子。
就在她伸向硬邦邦的皮带时,胸口中了一掌,后背砸到冰冷的炕床边上。
“你疯了!”高冥气喘吁吁的吼她,红彤彤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苏云裳揉着腰从地上站起身,怒发冲冠的指着他:“不给上,你就滚!”
她生气的样子如同一头暴躁的母狮子。
高冥碎了一句“女疯子!”
捡起地上的外套,顾不上受伤的腿,拢起衬衫一瘸一拐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