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射室不能穿衣服,我沒有任何防護措施,陪著林宸在裡面治療。
林宸逐漸好轉,可我的內臟卻受到不可逆的傷害。
怕林宸愧疚,我求研究所其他人幫我保密。
與此同時,我將這些年收集到的抗輻射數據全部送給林宸,幫他完成夢想。
林宸露出嘲諷的笑,“遲喃,你還在想辦法治療不孕不育吧?”
現場陷入沉寂,同事秦安厲聲呵斥林宸。
“林宸,你夠了!”
我拉住秦安的手,搖頭示意她不要為我出頭。
心臟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我對上林宸的視線,聲音沙啞。
“林宸,你確定要說這件事嗎?”
陳霜擋在林宸面前,溫柔地撫摸自己的肚子。
“喃喃,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大家都知道你天生沒有子宮。”
“抗輻射的藥物可以助長細胞,你是不是想再長出子宮啊?”
她故作驚訝地捂住嘴,委屈地靠在林宸肩頭。
“阿宸,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林宸安慰般摸摸她的頭,溫柔地笑。
“怎麼會,你做什麼事都是對的。”
他轉頭看我,眼中滿是厭惡和不耐煩。
“遲喃,你本來就沒有子宮,是嫉妒霜霜即將和我要孩子嗎?”
從前林宸知道我沒有子宮,甘願丁克,不讓我受子宮移植的痛苦。
可現在,他直接撕開我的傷疤,告訴全世界,我是殘缺的人。
採訪還在繼續,我轉身離開。
推開大門那刻,頭頂落下玫瑰花瓣,背後的大屏幕出現林宸和陳霜的婚紗照。
眼淚滑落,心頭猛痛,我吐出大口鮮血。
回到家我徹夜難眠,直到快天亮才堪堪睡著。
剛睡醒,我就發現林宸把我踢出實驗群聊。
這個實驗,我跟了整整三年,是我全部的心血。
我壓下心裡的煩躁,打電話質問林宸。
電話很快接通,揚聲器傳出曖昧的水漬聲。
陳霜急促的呼吸夾雜著嬌氣的喘息,我腦子瞬間空白。
林宸漫不經心地笑,“遲喃,你打電話給我幹什麼?”
“是想求我回到你身邊嗎?”
我嗤笑,“林宸,你憑什麼把我踢出實驗?”
他輕笑一聲,頗有咬牙切齒的意味,“你來找我就說這個?”
我隱約聽見床搖晃的嘎吱聲,看來這場情事還挺激烈的。
心臟不舒服地收縮,我用力咳嗽。
林宸卻揶揄我,“還裝病呢?你求求我,我給你幾顆藥做研究啊。”
陳霜叫得更大聲,嬌滴滴地讓林宸掛電話。
“阿宸,你真壞。”
“難不成你是想邀請喃喃加入我們嗎?”
林宸似笑非笑,聲音沙啞,“她也配?”
我攥緊拳頭,深呼吸,“林宸,這是我三年的心血…”
但我的話還沒說完,林宸率先掛斷電話。
自從林宸研製出抗輻射藥物,拿到最高獎項後,研究院就默認他是組長。
所有人都必須聽他的安排。
林宸終止我的項目,將我邊緣化。
我的內臟逐漸衰竭,最多還能活三個月。
唯一的心願就是,能完成我的實驗,在世界上留下我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