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有一群好兄弟,好到吃同一碗麵,睡同一張床,還能一起洗澡。
我讓她跟他們保持距離,她卻很不屑。
她說自己要和他們有什麼早有了,不然能有我什麼事。
後來我不在乎了,她跟誰約會,跟誰夜不歸宿我都不再過問。
可她卻急了。
1、
白竹谿去和朋友們聚會,交代了晚上會回來。
結果等到她踏進家門時,已經是第二日的中午了。
她給我帶了飯,用心虛但強裝鎮定的語氣對我解釋。
“昨晚所有人都喝大了,就只能在附近的酒店睡下了,這次沒跟江奇川睡一間房,也沒跟其他任何人一起,都是分房睡的。”
她特意跟我強調這個,因為上次我為這事和她大吵過一架,還和江奇川發生了衝突。
白竹谿和江奇川是從小在一個大院裡長大的,不只有他,白竹谿大大咧咧和誰都玩得來,大院裡的一群男孩子都圍著她轉。
我也是和她結婚之後才知道,白竹谿原來有這麼一群能稱為好兄弟的朋友。
思緒回籠,我往白竹谿給我帶的吃食望去,全是我愛吃的東西,但我提不起什麼興趣。
白竹谿還心虛著,見我態度又這樣冷淡,她大概覺得我又生氣了,便走近抱住了我。
用討好的語氣:“老公,你不是一直想去海邊旅行嗎?我們挑個時間一起去吧。”
確實如此,和白竹谿結婚後我就一直期待和她一起去看看海上的日出日落,但都被白竹谿帶來的各種瑣事耽擱。
後來,她先我一步和她的兄弟們去了。
我看到江奇川的朋友圈,白竹谿騎在他的肩膀上,面向朝陽,笑得快樂。
從白竹谿包上來的那一刻,我就聞到了她身有股大多數男人都會選擇的古龍香。
我把她從懷裡推開:“我最近都沒空。”
曾經,我不止一次撞見過她毫不顧慮地坐在她那些所謂兄弟的腿上,嘻嘻哈哈打鬧間還共用餐具酒杯。
昨晚的聚會估計也是這麼聚的吧。
剛開始白竹谿還會辯解,說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她都沒把他們當男的,他們也都把她當小孩。
我不接受這樣的解釋,指責她都和我結婚了還不知道分寸。
白竹谿不耐煩了,後來我再說她,收到的只有翻上天的白眼。
吵得厲害時她甩下一句“我要和他們有什麼早有了,你能別無理取鬧嗎!”就摔門離開。
所以這次我選擇不再多說什麼,不然最後也只會落得大吵一架的下場。
不吃白竹谿帶回來的飯,我轉身進了房間。
白竹谿等不到我出去,便也進來了,結果看到我正在收拾東西,她頓時怒火中燒。
“陸景燦,你能別這麼幼稚嗎?都玩上離家出走了,我都說了,我和江奇川他們什麼事也沒有,昨晚也分房睡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知道你們沒什麼啊,你不是說了嗎,你們只是關係要好的兄弟。”
我沒停下手上收拾的動作,面無表情地回應了她。
想說的話讓我先說了,白竹谿一時被堵得無言以對,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那你在這鬧些什麼?”
“我回趟家,爸媽昨晚打電話說想我了。”
“爸媽沒叫我一起回去?”
“叫了,但昨晚你沒回來,我只能和他們說你很忙,我自己回去就行。”
說到夜不歸宿,白竹谿自認理虧不再和我爭論,但臉色更差了。
她盯著我看了許久,似乎是想從我的神色看出什麼端倪。
我不懂,以前我質問她為什麼要夜不歸宿時她生氣,說我無理取鬧。
怎麼現在我不問了,她依舊生氣,依舊要說我無理取鬧呢。
2、
不知道是不是心虛作祟,白竹谿對去海邊旅行的事變得執著起來。
“那等你回來我們馬上就去海邊。”
說著她就掏出手機,準備要訂機票和酒店。
我潑她冷水:“不用了,想旅行的是剛結婚時的我,現在的我已經不想去了。”
白竹谿滑動的手指頓住,臉色更是變幻莫測。
沒人說話的氣氛逐漸降至冰點,但很快又被白竹谿的火氣衝破。
“不想去了?是你還在為我先跟江奇川他們去海邊的事生氣吧,可這都過去多久了,你當時也發過火了,這事是過不去嗎!”
“沒有啊,已經過去了,我不在意的。”
我的回答讓白竹谿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還記得那次他們從海邊回來時,白竹谿帶著一身和其他男人曖昧過的酒氣。
這一切讓我根本無法接受。
可好笑的是,她那群導致我們爭吵的朋友們反倒勸起了我,讓我別放在心上。
說白竹谿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她人很好就是孩子心理,喜歡玩,你一個大老爺們多擔待她點。
像串通好一樣的話術,都說把白竹谿當小孩,可誰不清楚呢,二十幾歲的有夫之婦算什麼小孩。
白竹谿也站他們那邊說我斤斤計較,這讓我很不是滋味,也很不服氣。
我當跟著她和她朋友所有人的面放話,不知道避嫌就離婚。
打那之後,白竹谿跟我鬧起了冷戰,因為她怪我讓她在朋友面前丟了面子。
因此我和白竹谿結婚還不到一年,就變得越來越冷淡。
收拾完最後一樣東西,我沒留任何交代,繞過白竹谿離開了。
這一走,白竹谿突然對我熱情起來,剛下飛機就收到了她詢問平安的消息。
她還每天都來問我今天過得怎麼樣,一個勁地問我哪天回來。
得不到我的積極回覆,她就直接把電話打到我媽那去問我的狀況。
回去那天她還說到時候會來機場接我。
要是放到以前,我哪有這樣的待遇。
下飛機不久就看到了白竹谿,她果然來接我了。
就是如果沒在她身邊看到江奇川的話,我想我可能會稍微開心吧,但很可惜。
開出來接我的車是江祈川的,白竹谿解釋說節假日車太多,她不敢開車只能拜託一下江奇川了。
真是簡單又讓人無法反駁的理由。
白竹谿還暈車,不開車的時候只能坐副駕,她那群兄弟的副駕她全坐了個遍。
“妹夫你別不信啊,真是竹谿在找人幫忙接你我才和她碰面的,朋友圈裡有記錄,不信你看。”
江奇川已然坐上了駕駛座,手搭在車窗上,衝我舉著手機。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讓人反感,之前白竹谿雖然跟我冷戰,但她還是有意和她那些兄弟保持了一定距離。
偏偏江奇川一直從中挑撥,陰陽怪氣說白竹谿像脖子上套了項圈,而那條隱形的繩子就栓在我的手上。
我在場時,江奇川還會賤嗖嗖地調侃:“喲,景燦妹夫,你看我可沒坐在竹谿身旁。”
我不搭理他,他就轉頭對白竹谿說下一場別帶我,我融不進來,跟著就只能受氣。
他們答應我的保持距離也做不到,只是從毫不顧慮地動手動腳變成了小心翼翼地動手動腳。
我只能一次又一次讓他們注意分寸。
時間長了,我在他們的圈子裡成了比深宮妃子還善妒的存在。
3、
我站在原地擺弄手機,遲遲沒有上車。
白竹谿見狀,說話都有些不自在起來:“要不江奇川你去後邊坐,讓陸景燦開車吧?”
原來她也知道我會介意。
“竹谿你說什麼呢,妹夫坐了這麼長時間的飛機,你還讓他開車多累啊。”
江奇川探出半個腦袋看我,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
“你看,他體諒你飛長途辛苦,你也體諒一下我暈車吧,很快就到了的好嗎?”
聽白竹谿這麼說後,江奇川笑意更甚。
他大概是有什麼惡趣味,喜歡調戲別人,把人逗得失態後他就開心了,偏偏白竹谿還胳膊肘往外拐。
“可以啊,我還有個朋友也順路,她馬上來了。”
“什麼朋友,之前怎麼沒聽你說…”
白竹谿沒問完,遠處就傳來了喊我名字的聲音,她定睛望去,一個姑娘三步並兩邊快速走來。
這姑娘有著和白竹谿同款的大大咧咧,走近後抬手就對著我的肩來了一巴掌。
“走這麼快乾什麼,不知道等等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