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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在最愛越恩舟的那年,發現了他和長相與我相似的十八線小模特廝混在一起。

在眾人眼中,我是張揚明豔的女明星,他是身價不菲的富二代。

我們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好像在這般配的表面下,那些沒有鬧到明面上的小瑕疵都可以忽略。

可我選擇毅然決然地和他離婚,於是我們鬧到不歡而散,兩看生厭。

越恩舟恨我砸碎了他渴望的家庭,不遺餘力地各種噁心我。

可他不知道,我和他分開後忽然能看見我生命的進度條。

我快死了。

1

我已經記不清,在我和越恩舟離婚後,是第幾次聽見他的名字。

身旁的弟弟攔住弟妹遞過來的手機,冷臉低聲訓斥她有病,不該讓我再看見那個爛人的信息。

弟妹何溫溫有些委屈。

“我就是想讓姐姐看看,那個混蛋過的風生水起,怎麼就姐姐還在難過?”

時晗明顯火了,直接將何溫溫拉走。

在他們走後,我看了眼自己的手機。

微博熱搜依舊是“時蘊前夫豪擲千萬換女友一笑”,這條熱搜已經掛在上面一整天,除了自來水的流量,還有背地裡砸錢的力道。

配圖的照片裡越恩舟依舊是懶洋洋的神態,摟著身旁的火辣美女任由狗仔拍個盡興。

他就是故意的,在我們離婚後每個禮拜不重樣地換女伴,然後個個高調上熱搜,生怕我看不見。

我放下手機,拉了拉身上的毯子,毯子下的身體已經虛弱到只剩下一把裹著皮的骨頭,我仰頭看了一眼上空漂浮著的,若隱若現的進度條。

這條橫空出現,象徵我生命的進度條已經到了百分之九十五。

還剩下百分之五,我就要和這個世界告別了。

就是不知道越恩舟少了最期待的觀眾後,會怎麼想。

2

我叫時蘊,是新生代的女星。

和很多人比起來,我算是幸運,也是不幸。

相比較起那些經紀公司給出的人設,我是真的有個酗酒的媽,爛賭的爸,生病的弟弟和破碎的家。

靠著還算可以的長相,我很小就被一個導演看中,開始客串一些影視劇的女兒,孫女。

後來更是靠著童星二字,和一路精心維繫討好的人脈,徹底混進演藝圈。

二十二歲那年,靠著一個不被看好的班底硬生生火遍了整個娛樂圈。

在娛樂圈風風火火地又闖了三年後,我遇見了當時稱得上科技龍頭的獨子,越恩舟。

越恩舟毫無預兆地開始追我,他說沒見過像我這樣的女人。

在臺前明豔張揚,私下也是個不收斂的的性子,剛下臺看見工作人員的老公追過來想要家暴,我一個女明星就敢直接上去硬剛。

越恩舟笑的後仰,一雙桃花眼帶著亮,“事後我以為你會好好安慰那個工作人員,但你和人家說,好好工作,好好賺錢,離開那個混蛋後也能好好生活。”

我按照越恩舟說的仔細回憶了下,想起了這件事。

但我不明白的是,明明只是一件小事,怎麼會成為越恩舟纏上我的理由?

可即便是再不明白,我也沒逃得過越恩舟的死纏爛打。

這個人好像無論什麼時候都在,但從來不上前彰顯自己的存在感,偏偏這個人的外貌家世,都讓人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對於越恩舟的出現,我儘可能地放平我的心態,直到一次意外。

我經常連續高壓式的連軸工作,為了保持藝人的體型,也常態性的控制飲食。

再又一次不間斷的錄製拍攝之後,我終於沒抗住流感,一覺睡醒喜提三十九度八的高燒。

慶幸的是,那天還好自己沒有工作安排。

不幸的是,因為沒有工作安排,我給身邊的助理都放了假。

就在我燒的渾渾噩噩之際,上門來找我約會的越恩舟出現了。

發現我高燒後的越恩舟不顧我的反對,直接把我送去了醫院。

“沒有什麼比你自己更重要!”

越恩舟態度強硬,自從追求我後難得發了火,摁著我配合醫生治療。

他來得及是,我沒有燒的更嚴重,面對路人的偷拍,越恩舟的態度也大大方方。

“我就是在追求時蘊女士,但是在獲得她芳心之前,我和大家一樣,都是她的忠實影迷。”

我反覆看著越恩舟對著媒體大方自然的態度,忍不住把他的話反覆聽了好幾遍。

聽說我生病,特地請假過來的時晗小心湊過來,稚氣的臉上帶著欣喜。

“姐,這人真好!他要是當我姐夫的話,是不是能多一個人愛你了?”

我看著才二十二歲的時晗,笑的溫柔。

“應該吧!”

3

雖然很多時候我自己不想承認,但我也清楚,在越恩舟的攻勢下,我早就已經控制不住地對他動心。

他好像什麼都好。

長了一副好皮囊,但是沒有聽說過有什麼花花新聞。

家世不菲,但自己堅持獨立創業,雖然規模不大,但他看起來也樂在其中。

我高中畢業就來不及繼續唸書,他會細細和我講大學校園的好,鼓勵我按照本心,去繼續沒有完成的學業。

好像在我過去十幾年來單打獨鬥的生活中,終於出現了一點點,就那麼一點點讓我可以稍微放心依靠的存在。

外界不信我拼命三娘一步一個腳印,對我的過去充滿桃色揣測。

但他卻堅定相信我不是那樣的人。

於是在我二十六歲那年,我公開宣佈,答應了越恩舟的訂婚,並暫緩我在娛樂圈的工作。

那時的我算得上娛樂圈數一數二的女星,放出的話讓不少人為之震撼,不明白我結婚就結婚,怎麼還要暫緩來之不易的一切。

畢竟娛樂圈這個地方更新換代實在是太快了,消失一週,就會被無數的仿冒品所替代。

面對記者的採訪,我看著手上由越恩舟親自打磨的戒指,笑的甜蜜。

“因為他值得。”

沒錯,因為他值得。

越恩舟那麼好,好到已經讓我不知道我還可以做什麼,可以回饋他對我的愛。

好似在這種情況下,只有愛作為回饋是不夠的,將自己的一切都給他,全心全意,毫不猶豫。

這好像才是正解。

我和越恩舟結婚這件事,越家父母好像沒有什麼意見。

或者說沒時間有意見。

就像越恩舟說的,他們總是很忙,忙著打拼自己的商業帝國,忙著滿世界的飛。

相比起來,我這個女藝人滿滿當當的行程,好像也不算什麼。

就連越恩舟帶我去見他們,還是特地飛到國外,在酒店等他們的會議結束,在奔向另一個國家的時候抽空見我們一面。

可那天我們在酒店等了五個小時,卻只等到越家夫婦秘書的一個電話。

“不好意思少爺,越總他們忙著去分公司考察,就不見您和時小姐了。”

“越總還說,結婚是你自己的事情,簽好婚前協議,剩下的都隨你。”

4

越恩舟發了一頓大火,將酒店房間裡的一切砸了個乾淨,在我攔腰抱住他後,男人的動作停下,呼吸加重,然後轉過身抱住我。

他將頭放在我的頸窩處,聲音帶著自嘲。

“沒見過這樣的父母,連自己兒子的婚禮也不放在心上。”

越恩舟那天拉著我,在一片狼藉的酒店房間裡說了很多。

說他很小就被送到國外唸書,其實長到這麼大,同時見到父母的次數,兩隻手都數的過來。

說他剛回國的時候,也有過期待,想著和父母並肩在商場上,或許可以讓他們多看自己一眼。

但換來的是父母冷漠的眼神,說現在的越恩舟還不適合接手公司。

越恩舟眼神空洞,一米八的男人失了力氣靠在我懷裡,聲音微弱。

“我甚至想過,他們或許不是出於愛生下我,只是需要一個人,在他們百年之後繼承他們打拼的一切,延續榮光,至於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我,有什麼重要呢?”

我從沒見過越恩舟示弱的樣子,所以在他將自己的傷口扯開,對我展示的時候。

或許出於愛,也或許出於一個女人天生的憐憫,讓我心疼的不行。

那天的我握住越恩舟的手,反覆且認真的強調同一句話。

“我會在你身邊,我們會有新的,並且無比幸福的家庭。”

越恩舟眼眶發紅,沒說話,只是緊緊地抱住我。

到最後越家夫婦所說的婚前協議也沒有簽上,越恩舟對此嗤之以鼻。

“那是預留未來離婚用的玩意,我要和你在一起,生生世世在一起,我的一切都屬於你,要什麼所謂的協議?”

越恩舟撕碎了秘書送來的婚前協議,扭頭拉我坐上前往國外的婚禮場地。

我和越恩舟的婚禮霸榜了熱搜三天,就像越恩舟說的一樣,他竭盡所能對我好。

於是在二十八歲那年,我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兒子。

越恩舟那天抱著孩子拉著我的手,再次紅了眼眶。

他說自己現在太幸福了,幸福到懷疑是假象。

我只是笑笑沒說話,沒說出來的,是我同樣幸福。

或許是我們幸福的太明顯,被老天懲罰,三十歲那年我再次懷孕。

可在六個月的時候,孩子卻忽然在我體內生化。

而我在醫院調養的第七天,卻收到了從前相熟的狗仔發來的一段視頻。

還有一段話。

“時蘊姐,這新聞太大,拍到的不止是我,消息摁不住,應該很快就會被放出去了。”

我帶著疑惑點進視頻,只需一眼,就讓我瞬間僵在原地。

視頻裡的越恩舟一如既往的散漫,但是在一個女人出來後,他卻露出溫柔笑容,上前主動攬過對方。

二人耳鬢廝磨,越恩舟佔有慾的姿勢將人攔在臂彎中。

曾經聞過我無數次的唇,在女人的髮絲上輕輕吻過。

所在,在我還在醫院,為我們已經離開的第二個孩子悲痛之餘,在孩子離開這個世界的第七天。

我的丈夫,他的爸爸,出軌了。

5

記者找上我的時候,我有些狼狽地被堵到醫院後門,身上的病號服還沒來得及換下去。

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鏡頭的我,看著一個個對著我的鏡頭和話筒,忽然有些恍惚。

“時蘊,你知道你老公越恩舟已經出軌了嗎?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你們是不是早就沒感情了?那你這次流產是真的流產嗎?還是為了復出博關注的手段?”

“時蘊當初有人預測,你嫁進越家沒有獲得公公婆婆的祝福和認可,甚至他們都沒有出現在你的婚禮上,請問是真的嗎?”

“時蘊,時蘊”

天曉得,那一刻開始,我竟然開始恐懼起自己的名字。

我被記者圍堵的寸步難行,當了那麼多年的藝人,我當然知道自己現在怎麼說最好。

我應該說,“那都是誤會,那只是我們一個共同的晚輩。”

或者說,“那是和他長相相似的親戚,並不是他本人,他本人現在隨便在哪一個地方都好,但絕對不是鏡頭裡的那個人。”

可我說不出口。

我們在熱戀期的時候,他每一寸神態每一刻眼神,我都能牢牢記住。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就是他。

到最後,越恩舟派來的保鏢將我帶走。

我上了車,被送回了家。

剛一開門,越恩舟就急切地抱住我,然後滿臉焦急地看著我不斷打量。

“老婆你怎麼樣?他們有沒有為難你?那群混賬記者竟然偷拍我,我”

“你出軌了,對嗎?”

我有些執拗地看著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

“你已經出軌了,對吧。”

越恩舟看我的神情一愣,卻忽然冷靜下來。

他拿出煙,卻又看了眼我,將煙盒收起來。

“長得跟你很像對吧。”

越恩舟的神情沒有半分的愧疚,敘述的時候也無比的平靜。

他說對方也是個小演員,一次被工作人員欺負,卻還是幫其他的群演爭取帶肉的盒飯,讓他覺得有趣。

他說對方不但和我年輕的時候長得像,性格也很像。

一開始只是因為我想幫幫對方,起碼不想讓對方像我曾經一樣那麼艱難。

到後來就忍不住為她保駕護航,直到後來被拍到。

“我想,起碼她以後的星途要乾乾淨淨,不能”

說到這裡,越恩舟像是意識到什麼,神色有些懊惱,但沒有繼續說。

我卻像被針挑破了敏感神經一樣,猛地抬頭看向他,見到男人臉上一閃而過的煩躁。

“你什麼意思?”我聲音顫抖,難以置信,“什麼叫做,她的星途要乾乾淨淨,誰髒了?你說清楚!”

在我二胎流產後的第七天,我不但得知自己的丈夫出軌,還被對方潑上一盆髒水。

這一切終於讓我發了瘋,抓著越恩舟不依不饒。

越恩舟一開始還在儘可能地解釋,到最後惱羞成怒,臉上完全看不見曾經對我掩飾不住的愛意。

信手將我一推,也不顧我剛剛流產過的身子,就那麼直接摔在冰冷的瓷磚上。

“你那些上位消息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越恩舟眼神冰冷,聲音決絕。

“我是因為愛你才一直容忍別人說我撿了個破鞋回家穿!我是男人啊,我怎麼想你有考慮過嗎?現在不過是我身上一點小事,和你比起來小巫見大巫吧?你有什麼好不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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