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年這邊,醫生也明確告知遇到合適的眼角膜很難。
還有,就算有合適的,手術也需要很多錢。
這樣的宣佈接近是在告知,傅言年要成為一輩子的瞎子。
可是即便在他這樣的人生至暗時刻,他還是沒有怨我。
後來,我瞞著他去配對了眼角膜。
很慶幸的是,匹配成功了。
接下來就是籌集手術費。
可是之前為給傅父治療,我早欠下不少債。
就是這個時候,白樂菱找到了我。
她說她可以借我這筆錢,但是她只有一個要求:
“離開傅言年,以及永遠保密我們二人所聊的內容。”
我答應了。
我知道她喜歡傅言年。
白樂菱與傅言年是大學同學。
她是富家千金,他是超級學霸。
她對他日久生情。
但是我與傅言年是高中同學,升入大學,我們就已在一起。
雖然我家裡為了我未來就業穩定,讓我念了師範。
我倆不同大學,但是這麼多年,我與傅言年感情十分穩定。
畢業後,他打工,創業。
我入編上岸。
在他創業最艱難的日子裡,我們共用著我的工資支撐著。
哪怕傅言年知道白樂菱對他有心思,他也從未接受。
我們最窮時,在出租屋裡吃著泡麵,我還調侃他,
“你為什麼不走捷徑?
“白小姐那麼喜歡你,找個有錢女朋友,她還能給你提供資源。”
聽到這話的傅言年,伸出手指彈了彈我的額際。
斯文的臉含有幾絲真生氣,
“徐喬恩,我是那麼膚淺的男人嗎?
“我們說好一輩子在一起的。”
亮堂的燈光忽地一閃一閃,接著瞬間熄滅。
黑暗中,他將我摟入懷中。
“這輩子,我只愛徐喬恩。
“你不離,我不棄。”
意外發生後,為了讓他真的相信我無法共患難。
我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甚至在他摔跤時,還哭著指責他,
“傅言年,你說給我幸福的。
“這就是幸福嗎?讓我一輩子跟一個瞎子過?”
趴在地上的傅言年臉色僵硬又慘白地看向我。
沉默以對。
“你看看你,連我在哪個位置都看不到。
“我在你左手邊啊,瞎子!”
扎人的話語如同尖刀,字字入骨。
他不敢置信地【望】著我。
嘴唇抖動得說不出半個字。
後來,我更是拉著我的發小陪我演戲。
在家門口處上演【姦情】一幕。
“喬恩,你對他仁之義盡了。
“剩下是他家人的責任。”
“是,你說得對,我不能這樣賠上我一生。”
我聽到屋內傳來杯子碎地的聲音。
卻還故意地與發小假裝接吻,發出纏綿的聲音。
說好的我不離,他不棄。
但是我卻提了離開。
他將我緊緊抱在懷裡,乞求不要走時。
我大力地推開了他,
“我受夠了,傅言年。”
而後,我拉門奔跑離去。
眼淚縱橫。
他摸黑地跟著出來。
撞得鼻青臉腫。
最後還從石階裡滾了下去。
我站在離他不遠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