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雲璟在私人溫泉裡坦誠相對，氣氛曖昧，他吻上我的眼睛，手也變得不安分。
可我媽打來電話，讓我趕回公司。
陳雲璟只是溫柔地為我穿好衣服：“你回去吧，以後也不要再來了，我們斷了。”
我以為他在生氣，親了他一口，卻又被他躲開。
“別碰我，我要結婚了，你越界了。”
“她和你不一樣，你太開放了，她……很乾淨。”
“她以後就是你表姨了，你要尊重她。”
1
“小妍，你今天必須回來，我們把訂婚的事情給落實了！”
電話裡，媽媽的聲音帶著些責備，我覺得有些疲憊，不由得往陳雲璟懷裡靠去。
他攬住我，輕輕摸著我的頭。
溫泉的水很暖和，我和他身軀相貼，只覺得無比安心。
“媽——不要逼太緊好不好啦！”
可媽媽忙著公司事務，已經沒空聽我說話，早就掛了電話。
“你在想些什麼，這麼出神？”
一個溫暖的懷抱從背後環繞過來，驅散了我內心的寒意。
陳雲璟摟著我的腰，他剛從放鬆的狀態中恢復過來，身上還帶著水汽，分不清是溫泉的蒸汽還是汗水。
我反身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輕吻了一下：
“沒什麼，我媽有事找我，讓我回去。”
他卻微微側頭躲開了，我這才想起，從我們這段複雜的關係開始，他就從來不喜歡我太過於主動。
陳雲璟沒有說話，默默地帶著我離開了溫泉區。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陳雲璟都是一個極具魅力且溫柔體貼的人。
他用吹風機將我的頭髮吹乾，然後彎腰從地上撿起我的外套，細心地幫我穿上。
修長的手指劃過我的肩頭，帶來一陣溫暖。
陳雲璟開口道：
“阿姨找你，你就回去吧。
今日過後，也不要再來我這裡了。”
我敏感地聽出他話中的不尋常，詫異地抬頭盯上他的眼：
“我不會離開的”
“你表姨回來了，我們已經決定要結婚了。”
他平靜地說出這句話，卻如同一顆炸彈在我心中爆炸。
我和陳雲璟維持這種曖昧而複雜的關係，已經將近三年了。
在商場上，他以不近女色、冷酷果斷而聞名。
在外人看來，這位高高在上的陳氏總裁，我名義上的商業導師，卻經常與我共享美好時光。
我曾經暗自竊喜，以為自己是他生命中必不可缺少的元素。
但現在他告訴我，他要結婚了。
而且對象是我的表姨！
陳雲璟慢慢推開我貼在他身上的身體，眼神變得冷酷而堅決。
他拿起一件披風為我披上，聲音依舊冷淡：
“她和你不同，她不像你，她是很傳統很自愛的女孩，你太愛玩了，小妍，你要承認，你不如她。”
“如果她知道我們的關係，會不高興的。”
他如此直接的逐客令，像一把利刃刺痛了我的心。
我低下頭，然後又抬起，張了張嘴，匆忙穿好衣服，擠出一句：
“恭喜陳總。”
便快步離開了。
我離開會所後，一時不知該去何處。
呆立了許久，我終於做了決定，給母親回了電話：
“我馬上回去，訂婚的事都聽您的安排。”
2
當我踏出那扇大門，我才意識到這個豪華會所的龐大，以及陳雲璟設置的門禁系統。
沒有他的指引，我根本無法離開。
我獨自一人在會所內焦慮地來回踱步，突然回憶起我初次到訪的情景。
那是五年前，我剛從大學畢業，母親帶我來見陳雲璟，希望他能在商業上給予我指導。
商界中許多人認為陳雲璟嚴肅而難以接近。
然而，正是這樣的他，卻耐心地指導我如何分析市場、如何進行談判，還傳授了我許多處世之道。
在我面臨商業困境時，他總是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安慰我：
“一切有我，放心大膽去做。”
在這個寬敞的會所裡，常常只有我和他。
我沉醉於他偶爾展現的溫柔。
我和陳雲璟的故事，始於三年前，當時他正研究一個重大項目。
我意外地闖入他的辦公室，發現他因壓力巨大而顯得疲憊。
我主動提出幫助分擔工作，我們共同奮鬥了數個日夜，他才逐漸恢復了狀態。
但項目結束後，他對我的態度變得冷淡，甚至責備我擾亂了他的工作節奏，讓我以後不要再找他。
我離開後，聽說他為這個項目付出了巨大代價，身心都受到了影響。
我忍不住又去了他的公司。
陳雲璟坐在辦公室裡，面容憔悴，見到我，只是輕輕抬了抬眼。
他似乎有話要說，但最終還是欲言又止。
他告訴我：
“你走吧，以後別再提認識我。”
我緊緊抓住他的手，認真地說：
“如果您要趕我走，我會把您教我的一切還給您，之後我們就互不相欠了。”
從那以後，我們的關係變得微妙，彷彿心有靈犀，我們默契地繼續相處。
直至項目的成功，那一夜他喝醉了，不斷喊著我的名字。
在會所裡，他對我很瘋狂。
我從來沒有想到，原來這樣溫柔的他，還能變成那種跟魔鬼一樣的狀態。
辦公室、會議室、私人會所，都留下了我們的回憶。
有時他會約我出去，大多數時候，他一個電話，我就會立刻趕到他身邊。
這段甜蜜的“夢”一直持續到今天，我才意識到一切都是虛幻。
路過的水晶牆壁，映照出我蒼白的面容。
我身上的衣物能遮掩一些痕跡，但脖子上的紅印卻難以隱藏，我不自覺地用手遮掩。
就在這時，我收到了陳雲璟的信息：
“你表姨來了。”
“如果還沒走，留下來一起吃個飯吧，你表姨蘇悅說也想見見你。”
我無法拒絕。
這是我五年來，第一次見到蘇悅。
正如陳雲璟在信息中提到的，她確實是一位優雅得體的女性。
她身上的端莊氣質，是我這個隨性的人所不具備的。
“小妍，不會喊人了？”
陳雲璟冷淡的聲音響起，我才回過神來。
面對蘇悅審視的目光，我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表姨，好久不見。”
這頓飯是我有史以來吃過的最煎熬的一頓。
蘇悅告訴我，她和陳雲璟自幼相識，幾年前她出國深造。
直到最近才回國，雙方家長為他們安排了婚事。
她還向我講述了他們許多往昔的趣事。
陳雲璟全程只是微笑的看著她，眼神中充滿了寵溺，而我彷彿成了一個多餘的局外人。
我佯裝平靜的回應著，蘇悅突然注意到我脖子上的紅印，帶著笑意問道：
“小妍，最近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我心裡一緊，連忙低頭遮住紅印。
蘇悅似乎看出了什麼，看了看陳雲璟，笑著說：
“小妍害羞了呢，就跟你小時候一樣臉皮薄，的確也不小了，有心上人很正常，改天也可以帶出來讓我跟你未來表姨夫見見。”
我喏喏點頭，眼角餘光下意識地看向溫笑的陳雲璟，他手指微動，說：
“你表姨的眼光可是看人很準，到時候讓她替你好好把把關。”
我只能含糊地點頭說：“謝謝表姨！”
飯後我準備離開，蘇悅卻挽住我的胳膊要親自送我：
“陳雲璟在這裡設了門禁，你怕是出不去，我送送你。”
3
我的心臟突然劇烈跳動。
自從三年前與陳雲璟建立了特殊聯繫，他便撤銷了我自由進出的權利。
只有在他召喚我時，我才能進入此地。
我原以為這裡僅存著我和他的回憶，卻未曾料到蘇悅在此之前就已經對這裡熟悉異常。
我勉強擠出笑容，道謝：“謝謝表姨。”
蘇悅送我至門口，一路上向我講述她與陳雲璟的往昔。
例如陳雲璟為助她完成項目，付出了巨大努力，甚至影響了自家公司的業務。
“他就是這樣的人，對每個人都很好。”
蘇悅似笑非笑地望著我，“但有些人，還是得認清自己的位置，別妄自尊大，你說是吧？”
我一時呆滯，對上她的冰冷玩味的眼神。
蘇悅突然展露笑容，親切地握住我的手，如同長輩般，將我的手搭在她的臂彎。
我還未回過神，她便故意向前傾倒，差點跌倒在地。
“蘇悅！”
緊接著，陳雲璟迅速走來，蘇悅裝作痛苦，被他擁入懷中安慰。
他語氣急切，輕聲安慰：
“蘇悅，別怕，我在這裡”
我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急忙辯解：
“陳總，我”
陳雲璟卻突然抬頭，目光冷冽：
“別辯解，以後別再來了。”
我的辯解顯得如此無力，我倔強地咬著嘴唇，不願認錯，陳雲璟卻不再瞥我一眼，轉身帶著蘇悅離去。
蘇悅在他懷中，得意地瞥了我一眼。
我不記得自己在門口站立了多久，夜晚的寒風刺骨，樹葉沙沙作響，彷彿都在嘲笑我的窘迫。
這一夜，這個曾經溫馨的地方，突然變得異常寒冷。
不知為何，我感到心中空蕩蕩的，彷彿失去了極其重要的東西。
我似乎聽到了陳雲璟和蘇悅遠去的笑聲，那聲音如同針刺般刺痛我的心。
我獨自在門口徘徊，腦海中不斷浮現與陳雲璟共度的點點滴滴。
曾經他對我的溫柔，如今卻成了最痛心的回憶。
突然，我聽到了高跟鞋的聲音，轉頭一看，是蘇悅。
她手中拿著一杯酒，走到我面前，微笑著說：
“這是陳雲璟讓我給你的，喝了它，你們就斷情絕義，不要再打擾他了。”
我心中一沉，雖然我已決定放手，他卻還要如此無情。
我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流下，卻不及我心中的苦澀。
“小妍，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你跟我很像呢….”
“頂著跟我相似的臉，一夜一夜的爬到他的床上，你對我這個表姨可真好啊！”
“你這個想要佔據我位置的替身，當的心安嗎？”
喝完酒，我感到頭暈目眩，蘇悅說了些什麼，我已經聽不清了。
只在模糊中接過她遞來的出門卡，便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回到家中，我一頭扎進母親的懷抱，淚水再也抑制不住。
母親心疼地輕拍我的背，輕聲安慰：
“睡吧，孩子，睡一覺就好了。”
這一覺我睡得很久，彷彿做了無數的夢。
我似乎聽到了歡快的音樂聲，還聽到陳雲璟四處尋找我的消息。
但是
我有些迷茫地睜開眼，環顧四周。
他們在說什麼？
陳雲璟是誰？
我……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