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司徒南送上他哥哥花轎的時候,他朝我手裡塞了糖。
「寧寧乖,我會接你回來的。
」
他從小便是這樣,不開心的時候就會朝我手裡塞糖。
我想不明白,既然他不高興把我送人,為何不永遠的讓我留在他身邊,是因為我是個痴兒嗎?
我出嫁前一晚,司徒南抱著我一遍遍讓我重複只喜歡他一個。
可司徒南忘記了,我是個痴兒啊。
誰對我好,我當然就和誰好。
婚後二皇子對我很好,比司徒南更好,所以我更喜歡他了不也是理所當然的嗎?
「寧寧,若我說將你嫁與司徒戊,你可願意?」
身側傳來男人晦澀的聲音,我聽了這話驚得手裡的葡萄都落了地。
司徒南將手中剝好的另一顆葡萄遞過來,定定的看著我。
「司徒戊?」
我有些想不起這人是誰,眉頭擰成麻花。
像是早就猜到我記不住,司徒南的臉色好看了些許。
「寧寧,是二哥哥呀。
」
是了,我想起來了,司徒戊是司徒南的二哥,當今的二皇子。
在我印象中,他打小就好看,和司徒南一樣好看,可我為什麼要嫁給二哥哥。
「子規,我不能嫁給你嗎?」
子規是司徒南的表字。
我將葡萄接過,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你不是說,待我長大了就嫁給你嗎?」
司徒南還未回答,左手邊的女人嗤笑出聲。
我不知晴夢在笑什麼,但她的表情讓我很不舒服。
「寧寧放心,即便你嫁給司徒戊,我也會再將你接回來。
」
司徒南瞪了一眼晴夢,繼續哄我。
嘴邊的葡萄突然沒了味道,我有些心煩的推開。
「可我不想」
「寧寧,你不是說什麼都聽我的嗎?」
看我又要鬧,司徒南徹底沉了臉色。
「可是我不想去別人宅子裡,我只想和你待在一起,你不要我了嗎?」
我被他一兇,眼淚都快落了下來。
伺候我的李嬤嬤說過,嫁給別人就是去別人家裡當牛做馬的。
當牛做馬我不怕,可為何要去別人家裡。
估摸著是我的話讓司徒南心軟了,他嘆了口氣,將手中的糖遞了過來。
「只去二十一天,寧寧數到二十一,我就去接你。
」
我心裡更難過了,他分明是知道我只會數到二十,因為我手腳拇指相加也只有二十。
我試圖繼續掙扎,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子規,我真的不想嫁給二哥哥,我們十歲那年被刀疤臉大叔抓住的時候,你不是說過永遠」
我話還未說完,面前的男人猛的站了起來。
他的臉色沉的嚇人,我半張著嘴巴不敢說話。
他又生氣了。
司徒南不再看我,也不回答我的問題,轉過頭吩咐丫鬟侍衛。
「看好公主。
」
說罷他轉頭拂袖而去,不再看我一眼。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又委屈又難過的將未說完的話吐出。
「你不是說過永遠會和我在一起嗎?」
李嬤嬤說,雖然嫁人是當牛做馬,卻是能和他永遠在一起的。
我以為,我會嫁司徒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