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舟聽到許綿綿的話，語氣更加生硬，“道歉！”
我苦笑，“對不起，孟夫人。”
“這還差不多。
當我的傭人就要學會規矩！明天家裡要請客，你早點起來準備！”孟庭舟摟著許綿綿轉身離去。
我坐在窄小的鐵床上，眼淚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
從前，我和孟庭舟每次親熱時，他都會在我耳邊輕聲呢喃，一聲有一聲呼喚著我的小名，發誓有朝一日風風光光娶我。
他那時的神色深情又鄭重，“池夏，早晚有一天你會成為我的孟夫人。”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開始在別墅裡打掃衛生。
今天孟庭舟要舉辦一場盛大的宴會，還請了專業的交響樂隊。
來的人都是京圈的各界名流，很多我都認識。
我家破產後，那些曾經圍著我轉的人，一個都不見了。
他們看到我在角落裡擦洗，眼神里滿是同情，有的甚至開始竊竊私語。
許綿綿手裡拿著香檳，靠在孟庭舟懷裡，和賓客們談笑風生。
她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我，突然笑得格外燦爛：“聽說家裡的保姆以前學過芭蕾舞，要不，讓她給大家跳個舞助助興怎麼樣？”
我拿著抹布的手猛地一僵。
孟庭舟喝了一口手中的龍舌蘭，淡淡開口道，“一個保姆，就不丟人現眼了。”
誰知，賓客裡一箇中年男子帶著醉意起鬨：“孟總，不會這麼小氣吧！跳個舞而已，又不會少塊肉。”
許綿綿也嘟起嘴，“就是就是，又不會少塊肉。
難道，你捨不得？”
孟庭舟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冷冷地吐出一個字：“跳！”
大提琴的聲音響起，我深吸一口氣，走到人群中央。
我忍著身體的疼痛，開始跳起了天鵝之死。
音樂聲悠揚，我的動作優雅而悲傷。
孟庭舟看著我的表演，表情逐漸變得難看。
當我跳到天鵝閉上眼睛默默死去的那段時，孟庭舟突然暴怒，大吼一聲：“別跳了！滾下去！”
我默默回到地下室，開始收拾我那些少得可憐的東西。
破產之後，我家的房和車都沒了，為了還債，我的珠寶首飾衣服全部變賣，只穿得起地下商場一百塊三件的衣服。
現在，我所有的東西加起來，都裝不滿一個小小的行李箱。
我拿出抽屜裡的鐵皮盒子，裡面有一條星星項鍊，那是孟庭舟送我的生日禮物，是他18歲時用獎學金加上沒日沒夜打工三個月才換來的。
那時候，我們剛開始談戀愛，我爸媽在希爾頓給我辦生日宴，他跑到門口讓人喊我出來。
我穿著禮服裙出來時，他氣喘吁吁，臉上的自卑一閃而過。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項鍊，眼神里滿是期待，“池夏，這是我送你的第一個奢侈品，以後我還會給你買更貴更好的東西。”
那時候的他，眼裡亮晶晶的，倒映出來的都是我的影子。
我戴上項鍊，牽著他，徑直到宴會上，驕傲地介紹，“這是我的男朋友孟庭舟，Z大的高材生，他可是高考狀元，未來的京圈大佬。”
孟庭舟眼睛瞬間紅了，臉上的表情既感動又快樂。
雖然那時他身上穿著洗得發白的襯衫，卻因為有了我的愛，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