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一直小心翼翼藏在心底的問題。
作為一隻圈養的金絲雀,第一次開口試探。
但他毫不遲疑地甩開了我的手,手指鉗制住我的脖子,嗓音冷得像冬夜裡的風。
「‘北城’這個稱呼是依然的特權,你算什麼東西?」
瞥了一眼我的失魂模樣,他又嫌惡地將我推到一旁。
「記住,傅琉璃,你在棋盤上的角色,只是一顆廢子而已。
」
淚水,順著眼眶靜靜落下。
我沒出聲,與站在門口的姐姐,交換了一個暗含默契的眼神。
不久之後,他轉了一筆錢,說是用來供我治病用的。
「當個工具該懂什麼叫分寸,少自抬身價。
」
夜幕降臨,我靠在床上低喘了一口氣。
胸前幾處紅色印記顯得尤其醒目。
剛剛的一切,皆是偽裝。
實際我只是體力稍遜,身體根本無礙。
這段日子,我們姐妹倆把錢可全都敗光了,這次不過是個預熱表演。
演技過於真實,以至於哪怕姐姐都懷疑我是不是真的有了隱患。
等到環境安全確認下來,便立即將剛剛轉賬的錢匯進了對方戶頭。
接著,便是籌劃下一步計劃。
一場精妙設計好的假死。
姐姐有個愛慕者,名叫羅百川。
我們私下商量妥當,讓他幫我佈置一番,搞一場看似隆重的手術。
我獨自躺在病床上,心情出奇地平靜。
「接下來給我打麻醉,然後隨便折騰幾下就行。
」
「最後假裝手術失敗,把我從後門悄悄送出去。
」
羅百川聽得臉色慘白,差點跪在地上求饒。
「這樣做真的不太妥當吧。
」
我隨手甩給他一筆錢。
他的態度,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小事一樁,包在我身上,沒問題。
」
手術前,我撥通了沈北城的電話,聲音透著幾分脆弱與無助。
「北城,醫生說我需要做手術,我心裡有點害怕。
」
「你能來陪我一下嗎?」
電話那頭傳來他冷淡至極的回應。
「你都多大了,做手術還非要我陪著?」
隱約間還能聽見馮依然清脆如鈴的笑聲。
「北城,是誰啊?」
他對馮依然溫柔體貼,對我卻是冷若冰霜。
最後,他壓低聲音,帶著濃濃的不屑說道:
「我警告你最後一次,別再叫我北城。
」
電話掛斷後,我懶洋洋地靠在床頭,隨手給他發了最後一條語音。
臉上,卻浮現出幸福而釋然的笑容。
一切按照計劃進行得很順利。
不料,沈母聽到消息後匆忙趕來,哭得像個失去至親的婦人。
我則換了一身低調的裝扮,安靜地坐在長椅上。
靜靜等待這場戲的高潮到來。
時機一到,醫生撥通了沈北城的電話,語氣中滿是悲傷與沉重。
「沈先生,很抱歉手術失敗了。
」
「傅琉璃,已經去世了。
」
我看著沈北城跌跌撞撞地衝進醫院,腳步凌亂得像踩在棉花上。
沈母氣急敗壞,猛地衝上去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這麼好的姑娘,你是怎麼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