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我面前,那人搖下車窗,赫然出現宋連之的臉。
他只是對我說了一句:“上車。”
我便欣喜若狂。
我就知道宋連之一定會信我的。
他的車一路駛上半山,而後在山頂停下。
我疑惑,他卻說:“半山山頂的雲蒸霞蔚很難得,早晨太陽剛出來時最好看。”
宋母還在醫院,他卻有閒情陪我看雲蒸霞蔚,我心中疑惑,可愛到底還是佔了上風。
我試探著問:“伯母怎麼樣了。”
他的腳步停下,而後才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挺好的。”
我信了,任由他拉著我走上山頂邊緣的雲蒸霞蔚觀景處。
我靠在他肩膀上,慶幸自己找到了這世上最好的伴侶。
“連之,謝謝你能信我。”
可下一秒他就狂笑著推開我,腹中傳來刺痛感,宋連之將匕首插進了我腹中。
他惡狠狠地說:“賤人,敢傷我媽媽,我要你血債血償。”
說完,他大手一揮,就將我推下了山崖。
崖壁上荊棘滿布,我的面龐被抓出一條條血痕,腹中鮮血一直往外冒,可這些都敵不過心裡的痛。
我好想好想問宋連之一句“為什麼?”
明明我什麼都沒做,他怎麼就是不信我。
他不是愛我嗎?愛我為何不信我?愛我為何讓我揹負莫須有的罪名?
究竟要怎樣才能換得一個人的真心。
回到孟婆殿,我也問孟婆,到底要怎樣才能換得真心。
可孟婆活了千萬年,早已看淡紅塵,答不了我的問。
這一次,我便要問上宋連之一問。
我一口咬在宋連之手臂上,鮮血瀰漫口腔,宋連之悶哼一聲,卻怎麼也不願放開我。
我罵他:“神經病啊宋連之?”
他可能是真的腦子有問題,轉而將我緊緊擁在懷中,我感覺骨頭都要被他抱變形了。
他發了瘋似的想把我融入他身體裡。
他噴薄的氣息遊移在我耳邊,聲音中像是帶著莫大的悲慼,他說:“叫我的名字。”
他固執道:“我叫什麼?”
我無語,沒好氣道:“宋連之呀!”
他如願以償,終於放開我。
他說:“這一次,我絕不會再讓你逃走。”
我怒問:“宋連之,你就這麼恨我?”
他一怔,而後像發了狂犬病的瘋狗一樣怒吼:“是,我恨你,恨不得將你活吞入腹,恨不得”
他終是沒再說下去,將我打橫抱起。
畢竟是愛了三年的人,我當然知道要怎麼惹怒他。
我貼在他耳邊,輕聲問:“就不怕我見了宋夫人,又要殺個你死我活?”
他的背脊一僵,而後說:“這次不會了。”
他將我抱進車裡,實在是太困,我躺在車上一睡就是三個小時。
再次醒來時,宋連之就那麼撐著頭,盯著我看。
我睜開眼,驀然撞進他眼裡,嚇了一跳。
他卻像是得了敏感肌似的,滿目猩紅,聲音哽咽:
“你怕我?”
我懶得理他,閉上眼睛繼續養神,他卻瘋了一樣說些瘋話:
“你現在連多看我一眼都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