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年，知道自己無法像正常人那樣痛苦千百倍。
浴室的水聲停下，我慌忙的將手機切換為原頁面。
或許是酒精的緣故，我這一覺睡的很沉。
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習慣性的伸手想要摟過身邊的江晚，卻只碰到冰冷的床單。
這讓我瞬間清醒了過來。
放在床頭的手機鈴聲響起，拿起一看發現是我的康復醫生。
“裴先生你好，今天已經是複查的時間了。”
“好的，謝謝許醫生，我會按時到的。”
換好衣服起床，讓我出乎意料的是，江晚正穿著粉紅色的圍裙，頭髮隨意的挽起。
見我出來，她放好手裡的碗筷笑道。
“阿琛，你起來了？我給你煮了醒酒湯，還蒸了你最喜歡的蝦仁餃子，快洗手嚐嚐。”
白皙頸部上的星星點點，被她用遮瑕蓋住，彷彿昨天那個心虛反駁的人不是她一樣。
我淡淡開口。
“今天週五，你不上班嗎？”
江晚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溫聲對我道。
“今天是你去醫院複查的日子，我已經和公司請假了，你吃完早餐咱們就去。”
我嗯了一聲，轉頭去洗漱，心裡卻想著是不是因為昨晚的那個插曲，讓江晚心生愧疚，所以選擇用和我去醫院來彌補，告訴我其實她是愛我的。
要是換做往常，我一定會很開心，順便在做完檢查以後，給她定一款當季最新款的包。
但是現在，我只覺得，她不配擁有。
餐桌上，江晚滔滔不絕的和我吐槽著昨天公司聚會的奇葩事件，要是放在以前，我一定會順著她的話，陪她吐槽，然後逗她開心。
可是，只要她一提起公司聚會，我的腦海裡，就不由自主的腦補她和顧擎的瘋狂。
說話的語氣也難免變得刁鑽刻薄。
“你們去的是哪家餐廳啊？”
江晚愣了一下，神情有些慌亂，尷尬的笑道。
“就是你朋友開的那家啊，不是你給我介紹的嗎，所以我和部長提議之後就訂了那兒。”
我對上了江晚的眼神。
“是嗎？但是霍明的店，昨天根本就沒有開門。”
江晚像是被扯破了一層遮羞布一樣，揮手將面前的走早餐揮在地上。
碎片四分五裂，劃破了我的手背。
她語氣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裴琛？你是什麼意思？你從昨天晚上就一直陰陽怪氣的懷疑我！”
“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不忠誠的人嗎？”
“你忘了我跟你在一起這些年拒絕了多少誘惑嗎？我本來也可以和正常人談戀愛的。”
我不敢置信的看向她，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一樣難受刺痛，停頓了幾秒後，我開口。
“你說什麼？”
江晚的手機響起，她接的很快，卻在接聽到的那一刻神色突變。
“好，我現在馬上過去。”
她說著站起身，沒有回答我的話，反而說道。
“我公司有點事情需要回去處理，你自己去醫院吧。”
她換上職業裝，套上風衣，穿上高跟鞋，頭也不回了離開了家。
我出事故的第一年，因為自暴自棄不想活，江晚拉著我的手說就算以後我只會躺在床上做個廢物，她也不會嫌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