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的涕泗橫流,理智全失,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
“陸景宴,你還我孩子,你還我孩子啊!”
陸景宴不顧我的打罵,將我緊緊抱住,力度大到彷彿要把我融進骨肉裡。
周圍的護士竊竊私語,“陸總真是個好男人啊,對老婆多負責。”
“是啊,我看他老婆一連八個孩子沒保住,肯定是女方的問題!”
陸景宴瞬間冷臉,扭頭厲聲怒吼:“你們都給我出去!”
“老婆,不哭了好不好?你想要孩子,我們領養一個行不行?”
他回過頭來,繼續耐心安撫失去理智的我。
我緊緊拽著他的衣領,眼睛紅的要泣血:“陸景宴,我都聽見了,是你把我的孩子送人了!你送給許曉婉了是不是?!”
“算我求你了,老公,你快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啊。”
陸景宴身體一僵,卻很快調整好了表情。
他擰起眉頭,擔憂地將我上下掃視了個遍,手放在我的額頭探查體溫。
“知意,你是不是還燒迷糊啊?說的什麼胡話,孩子你不是親眼看見了嗎,是你看著它送去火化的呀。”
“至於昨天的談話,我是跟醫生說想讓曉婉來照顧你,她畢竟是你的妹妹,你父母去世多年,有家人在旁邊我放心些…”
我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不,不是的,你到底把我的孩子弄哪去了!”
見我不吃這套,陸景宴忽然變了個臉色。
“許知意,你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信我?你是不是得失心瘋了見人就咬?之前那麼多孩子沒保住,你不反思自己,反倒扯到無辜的人身上?”
“你知不知道你讓我多丟臉?別人罵我這輩子作孽太多,才會讓我陸家一個孩子都沒有!”
他抿了抿唇,站起身來,“我看,是這幾個孩子根本不想選你當母親,所以才一個個死去,你才是害死自己孩子的兇手!”
陸景宴憤然離去,他飽含怒意的背影越來越遠,我痛苦地捂住了頭。
我高燒了三天,昨晚的回憶越想越模糊。
難道我真的誤會他了?
真的是我…保不住孩子嗎?
看著醫生遞給我的病歷單,明晃晃的“子宮癌變”四個字映入眼簾。
我雙目無神癱坐在床上,眼角有淚滑過。
嫁給陸景宴的第二年,他說他想有個孩子,想有個完整的家。
我猶豫很久,終於敗給了他飽含期盼的眼眸。
陸景宴承諾我,生下一個孩子便讓我回歸事業。
可天不隨人願,我接連流產七次,最大的月份接近八個月。
我一個都留不住。
他說是我心不誠,從此我不再相信唯物主義,每日燒香拜佛,一次不落。
為他生下孩子這件事幾乎成了我的心魔。
本以為這次終於感動上天,結果卻…我摸著空蕩蕩的腹部,心尖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自那天之後,陸景宴再沒來過醫院。
我給他發的消息也如石沉大海。
聊天框的“對不起”三個字正糾結著是否發送,有人恭喜的消息便彈了出來。
“知意,你瞞的夠深啊,你妹妹什麼時候懷的孕?怎麼不請我喝喜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