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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有些看不懂。

天空驟然電閃雷鳴,狂風四起。

我穿著單薄的衣服,凍得發抖。

傅明川頓了頓,從衣兜裡掏出100元錢,狠狠甩在我臉上。

“小費!滾。”

扔完,他就大步回了別墅。

雨滴陣陣砸落,頃刻間,我全身溼透。

我忍不住放聲大哭,伴著這大雨雷鳴,試圖傾盡我所有的委屈。

可終歸,所有的發洩都淹沒在雨裡。

跑得急,沒來得及穿鞋,我光著腳失魂落魄走在路上。

任憑狂風暴雨拍打我的臉,卻怎麼也沖刷不掉我內心的屈辱。

我發了高燒,渾渾噩噩睡了兩天。

我媽的電話都快打爆了,說奶奶病危,讓我趕回去見最後一面。

我買了最近一班的車票,連行李都沒拿,就衝上了火車。

床上,奶奶瘦地已經成了一副骨架。

她伸出枯槁的雙手,緊緊握著我。

長期未進食,奶奶已經連話都說不出。

我哭得泣不成聲。

從小,奶奶養我長大,我每次受委屈,她都會替我出頭。

如今,她老了,再也不能為我遮風擋雨了。

可我,竟連她生了病都不知道。

我用力捶打著自己的胸口,想緩解心中的憋悶。

“奶奶,對不起奶奶,我不知道您病成這樣,早知道您病了,我不會這麼多年不回家的!”

這些年,為了供傅明川上學,看病,我已經整整5年沒回家了。

可最終,我卻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

奶奶突然抓緊了我的手,嘴巴張張合合,好像要說什麼。

我急的團團轉,卻根本領會不到她的意思。

我媽見狀趕緊把臉貼上去,好大一會兒後,我媽才轉身看向我。

“你奶奶說荷花,荷花!”

我恍然大悟!

小時候,我最喜歡和奶奶一起去河邊。

那時,每次去,奶奶總會掐一朵大荷花給我。

奶奶總說,希望我“和和美美”。

我瘋了似的跑出去,跑向村外那條河。

幸好,河裡還有荷花,我急急摘了兩朵就往回跑。

卻在門外,迎面撞到了傅明川和江年年!

“跟蹤狂?見我回來,就偷跑回來了?”

傅明川瞟了我一眼,眼神有一絲得意。

我懶得理,正要進門,卻被江年年一把攔住。

“跟你說話呢!還想跑?”

“閃開,我沒工夫搭理你們,我奶奶”

正要離開,江年年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明川,她推我!”

好笑,真好笑,這麼老套的綠茶手段,我連看都懶得看。

此時,我的心裡只想儘快見到奶奶。

可看到自己心尖尖上人坐在地上,傅明川眼裡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冒出來。

他三步並兩步地衝到的我面前,一手就奪過了我手裡的荷花。

扔在地上,瘋狂地踩跺。

眼看著荷花被踩爛,我的心底瞬間燃起一團怒火。

我瘋了似的撲過去,一把掐住了傅明川的脖子。

此時,卻聽到屋裡傳來一陣哭聲。

“媽!媽!你怎麼了,媽!你醒醒啊,睜開眼看看啊!”

當我拿著那捧摻雜著泥土的碎荷花出現在奶奶床前的時候,奶奶已經永遠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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