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明知道我不願意將自己的私生活展示在網絡上,卻每年都要安排記者宣傳我們的婚禮紀念日,你假不假?”
“三年了,連我對鬱金香過敏都不知道嗎?”
我冷眼看著表情慌亂的段延。
段延眼神閃過一瞬的厭惡,隨後卻扯了扯嘴角對著我無奈一笑。
“安安你能不能別無理取鬧了,我說過回國會陪你去港城掃墓,今天這樣大好的日子,你有必要這樣嗎?”
他倒是一貫會裝出一副好丈夫的樣子。
掃墓?他當然不會去也不敢去。
畢竟他才是殺害我哥哥的兇手!
胸腔裡翻湧出一陣噁心,我揮開他的手轉身下樓。
這個魔窟一般的地方我是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
當我將車開出莊園時,還能遠遠聽到草坪宴會上傳來的歡聲笑語。
“芷希宴會上的花是你最喜歡的鬱金香!”
“芷希歡迎回國!好久不見!”
“這可是段總為了他的夫人特地從歐洲空運回來的,沒想到也成了歡迎芷希回國的宴會。”
“當年要不是娛樂圈裡那個戲子勾搭段總,今天這個莊園別墅的女主人還說不定是誰呢。”
“就是!誰不知道段總和芷希才是彼此的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嗎?
難怪我和段延結婚三年,從未聽說過他認識白芷希,原來早在最初他就隱藏了一切。
隔著人群,我看著當年虛弱的白芷希此刻正面色紅潤的站在最中央。
她身上戴的是一個月前段延在意大利高調拍下的三億皇室珠寶。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那串鑽石項鍊被送給了我,可段延只說了一句:“送給合作方了,公司上市需要美國的投行人脈資源。”
合作方嗎?
他們確實是一群合作的殺人犯!
當天我缺席的結婚紀念日成了白芷希回國的歡迎晚宴。
就連媒體的報道也通篇都是“鋼琴家白芷希回國,段氏集團設宴接風洗塵!”
“天才鋼琴家白芷希宣佈重返娛樂圈!”
媒體公佈出來的所有合照裡,段延動作親密地牽著白芷希的手,段延眼底的愛意顯而易見。
我乘坐當天最晚的航班飛回港城。
站在哥哥的墓前,我的心像是破了一個大洞。
我顫抖著手撫過墓碑。
他當時被人生生地挖走心臟該是有多痛?
既然如此,那他們都該死,一個都別想好好活著。
從墓地回到港城的公寓後,我聯繫了秘密調查的私人偵探。
“一週時間,給我在曼徹斯特換一個全新的身份。”
那邊頓了頓,語氣低沉:“那你國內的身份怎麼註銷?”
我看著段延打過來的二十幾個未接電話,冷笑一聲直接關機。
“既然如此,就安排我在國內死了。”
私人偵探將帶來的資料遞給我。
“三年前那場圍剿你的輿論,出自B市白家,其中也有段氏集團的推波助瀾……”
我一頁一頁地翻過上面觸目驚心的真相,最後只剩下無盡的絕望。
原來當年我住院為哥哥移植腎的手術被媒體造謠,全是段延和白家那群畜生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