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每逢大小節日,江舫總說自己要出差,其實都是去陪林雪兒了。
他陪她打卡全世界的影城,在每個影城門口前跟她擁吻,一遍又一遍地跟她求婚,求婚的鑽戒一次比一次碩大耀眼。
可他從來沒有陪我看過一場電影,每次我小聲祈求的時候,江舫總是說:
“有什麼好看的?都是編出來騙傻子的劇本,無聊。”
甚至他送我的求婚戒指,都只是林雪兒無數戒指中,最不起眼的贈品之一。
而在他和朋友們的群聊中,一條不久前發出的消息狠狠刺痛了我的眼。
“你們知道嗎?沈星剛才舉著張銀行卡,說要還我錢,她哪來的那麼多錢?以為我不知道那卡里其實一分沒有嗎?”
“到底是在會所呆過的女人,不像雪兒那麼單純沒有心機,不就是氣我給她媽交住院費交晚了嗎?也就是我心軟,沒有戳穿她拙劣的演技。”
眼淚滴落在屏幕上,我從來不知道,在他心裡,我是這麼不堪的女人。
為了堂堂正正站在他身邊,又不想讓他擔心,那些錢是我偷偷接下無數兼職,拼了半條命才攢下的。
心灰意冷下,我給自己買了張三天後出國的機票。
第二天早晨,江舫像以往那樣,親自下廚,為我做補氣血的營養餐。
從前我總以為這是他愛我的證明。
現在才知道,他不過是想我快點恢復,好迎接下一次的死亡遊戲,幫他討好心上人。
見我一口不動,江舫關切道:
“阿星,怎麼了?”
“沒什麼,有些想媽了而已,沒什麼胃口。”
江舫嘆了口氣,溫柔道:
“我知道你擔心媽的身體,我也是,我還記得她知道我們要結婚時,開心地拉住我的手,要我好好照顧你的樣子呢。”
“媽身體不方便,不能出席我們的婚禮,等婚禮結束後,我陪你去看看她,我也想她了。”
聽著他的話,我心中自嘲一笑。
若是真的擔心,為什麼大半年都不在醫院露一面,又為什麼一定要等辦完婚禮再看?
而林雪兒只要發個‘失眠了’的朋友圈,他再晚也要爬起來,遠渡重洋到她身邊。
“好了阿星,別不開心了,姐姐聽說了咱們要結婚的消息,特意回國參加婚禮,今晚我訂了個包廂,給她辦接風宴,正好帶你去散散心。”
剛進包廂門,就看見林雪兒親暱地摟著江舫姐姐的胳膊撒嬌:
“小蓉姐,你也長得太美了吧,比好萊塢影后還靚,等我當上導演,你可一定要來做我的女主角啊。”
江蓉被她捧得咯咯直笑,當即就要把脖子上掛著的玉鑰匙送她。
那是江家第一代夫人留下的,只傳給歷代女主人。
見到我,林雪兒靠在江蓉肩膀上,陰陽怪氣道:
“小蓉姐,這我可不能要,阿舫帶未婚妻來了,人家才是你們江家未來的女主人,還是給她吧。”
江蓉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鄙夷道:
“就憑她?會所裡呆過的骯髒貨,指不定被多少男人玩爛了,還想當我們家的女主人?能讓她進江家的門,她就該跪地上磕頭燒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