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媽媽打來一通語音電話,我才停下手裡的動作拿起了沈峰的手機。
密碼鎖是我的生日,但解開之後我還沒接阿姨就掛斷了。
於是在亮著的手機屏幕裡我看見阿姨的一堆消息轟炸,全是在和沈峰商討和我第一次回家過年的事。
“小峰,你說我要不要去燙個頭髮?”
“小峰,嫣嫣喜歡什麼顏色,我好提前讓你爸準備好房間。”
“確定今年帶嫣嫣回來過年嗎,嫣嫣沒來你也不許回來了。”
一條一條信息看下去,我說不出內心的欣喜,我僅僅只是和阿姨通過幾次電話,在微信上打了兩次視頻,卻不曾想她如此看重我,想來這其中肯定有沈峰的功勞,
然而鬼使神差般,我點開了他的朋友圈,也許是因為這是最快看到我們合照的途徑,正當我一條一條回味著那些時光,卻突然發覺這些關於我的動態都設置了權限。
顯示該照片只對一人不可見,而那個人名字是琉璃。
那一瞬間我沒想起來這個人是誰,只是沈峰朋友圈關於我的動態翻到底,每一條對她都是不可見的。
我飛速搜尋著腦海裡關於這個名字的信息最終想起來好像剛和沈峰同居的時候,發現一個寫有這個名字的便籤,
於是我疑惑問道,“這誰啊?”
當時沈峰愣了一會兒,然後淡淡地說:“前女友。”
他很輕描淡寫,我學生時期也暗戀過人,所以篤信那都是過去式,佯裝不開心讓沈峰帶我去痛玩了一番後,便不了了之,
當時我沉浸在能每天和沈峰黏在一起的喜悅裡,我很快就將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
我沒想過一年多過去了,這個名字再次撞進我的眼簾。
而且是以這種方式。
我點開他們的對話框,上一次聊天是在過年沈峰給她發了新年快樂,但琉璃並沒有回覆,
而且每次都是沈峰給她發消息,琉璃都沒有回覆過。
除此之外別無聯繫。
後來他躺在沙發上,臂彎裡枕著我。
我裝作不在意的問他,“琉璃是誰啊?”
可他卻像是震驚的看著我,好像我應該認識琉璃一樣,過了許久後,
他才愣愣地看著天花板,:“她是我的初戀,變成琉璃飛走了。”
我的心一緊,迸發了更多的奉獻欲。
我親著他的眼睛,一遍又一遍開導他。
“我做你的琉璃好不好?我爸媽都說我是我們家最開朗的人,我一定可以讓你開心的!”
他沒說話,只是抱著我顫抖伏在我的胸膛聽心跳。
他雙手捏緊我,就算很痛我也沒有叫他放開,因為我把他隱忍的恨意理解成了被我感動。
墜入愛河就失去了明辨是非的能力。
他就這樣呆呆地看著那盞琉璃吊燈,大約看了一個小時,沈峰終於動了。
我不想跟著他一起去,但我好像只能跟在他一米內的地方。
我站在浴室門口,聽裡面的水聲,一分鐘後瓶瓶罐罐落地的聲音響起,我才頓覺毛骨悚然。
我飛一般穿過門,看到了雙目血紅的沈峰。
他對著整個浴室的猩紅,臉上帶著些許扭曲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