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我來到醫院,準備將這個月的最後一次化療做完。
在送體檢報告單的路上。
恰巧碰到裴鐘意來陪林衍來做檢查。
“懷孕了?”我隨口一問。
“不是,是小意來陪我做體檢,多虧了小意我才能康復這麼快。”
林衍見我面色不善,欲蓋彌彰的解釋道。
“那挺好的,還沒恭喜”
還沒等我說完,身旁一直挽著林衍的裴鐘意就開口打斷了我。
“常安,你到底在搞什麼,為什麼不接電話?”
“還有,離婚是什麼意思,誰允許你離婚了,你這是打算淨身出戶?”
“怎麼,現在為了挽回我,竟然還來醫院裡了,是想跟我唱苦肉計嗎?”
裴鐘意一連串的質問讓我本就不甚清醒的大腦愈發難受起來。
想著一會的化療,我沒再搭理二人,徑直走進醫生辦公室。
“常先生,這是您本月的最後一次化療”
“鑑於您目前的身體狀況,我們建議您在做完這次化療後開始住院。”
醫生神色凝重,結合我如今的身體狀況,再傻我也明白。
我早就時日無多了。
我點點頭,跟醫生說我想考慮一下,先將這次化療做完再說。
和醫生商量好後,我走出醫生辦公室,準備進入化療室。
門口的裴鐘意一把將我拉走。
留下林衍眼神不甘的望著我們。
“常安,你幹什麼,你玩真的?”
裴鐘意雙手抱胸,一如既往的輕慢眼神中露出一絲疑惑。
“不然呢,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必要跟你撒謊嗎?”
我無奈的擺擺手後,只是淡淡的看著她。
“那你為什麼不說,一個人拖到現在,是等在這想讓我可憐還是”
“你還記得半個月前我們結婚紀念日那天嗎,那天我本想告訴你,可你又在哪裡?”
突然被我打斷說話的裴鐘意表情錯愕,似是不敢相信。
其實,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打斷她說話。
曾經的我會因為和她多說了一句話而高興一整天,而如今卻只覺得聒噪。
她的話中除了對我不斷的忽視,就是對我進行無盡的譏諷。
真當這個世界就是圍著她轉的。
儘管我還沒有和裴鐘意領到離婚證。
但在我看來,自從將那份離婚協議書擬好後,我和她早就已經是陌生人了。
突然意識到這一點後,突然覺得自己其實比自己想象的要冷漠。
一旦認為自己和某人沒了關係之後,我便也徹底的想著斷了和他的一切。
無論是關係還是感情。
曾經對裴鐘意的愛有多深,如今對她的無感就有多濃。
這時,化療室的護士喊到了我的名字,讓我進去化療。
聞言,我便轉身要走。
見我要離開,裴鐘意急忙開口道:“那我爺爺那裡?”
裴鐘意此話一齣,我就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當初裴爺爺為了讓她和我結婚,用裴氏繼承人來威脅她。
如今我要離婚,自然是要給裴爺爺一個交代。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和他說清楚的。”
說完,我便徑直離開,不曾回頭看她一眼。
過去,我總是看著裴鐘意離去的背影。
現在,再也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