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松寒終於爆喝：“住手！誰準你們碰夫人？”
拉扯我的侍衛立馬後退。
我心裡升起一絲希冀。
謝松寒他也不忍心這般對待我們的女兒吧。
“松寒不要，不要讓他們欺負女兒”
此時我顧不得聖女的驕傲，只想護住女兒的骨灰。
謝松寒走到我面前，摸向我的頭時，溫柔隱忍。
顏沁雪連忙開口：“國師大人，若是不妥善處理此事，我們可有大麻煩。”
謝松寒手一頓，嘆氣道：“冥秋，皇上近日被天象厄運所困，若是不處理好這件事，必惹災禍。”
我意識到什麼，拼命搖頭哀求。
“松寒，我們的女兒才五個月，她還沒有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就走了，我求你，別叫她——屍骨無存。”
謝松寒也紅了眼眶。
但下一秒，他卻伸手將我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我不肯放，幾根手指瞬間被謝松寒當場掰斷！
“冥秋，對不起。”
“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謝松寒死死抱住我，將女兒的棺槨丟到一邊。
我崩潰痛哭的樣子，讓顏沁雪十分滿意。
她彎腰捧起棺槨：“冥秋姐姐，我憐你為母之心，不如這樣，你向我磕九十九個響頭，我就不開棺了。”
叢兒被推倒在地，仍替我鳴不平：“你這是欺負人，夫人別跪！”
謝松寒擰眉：“沁雪，這懲罰，太過了。”
顏沁雪見他為我說話，一本正經道。
“國師大人，令夫人的行為觸犯了神明，我也是為了她好！”
我巫族聖女，生來便半神之軀，從來都是受人敬仰。
何曾受過這等屈辱！
可為了女兒，我什麼都可以不顧。
許久，顫聲道：“好我跪。”
謝松寒心疼地攔住我：“冥秋你不必如此。”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對著顏沁雪的方向下跪，重重磕下一個頭。
顏沁雪：“冥秋姐姐，你可得跪虔誠些，千萬不要褻瀆了神明。”
整個司天監的人都站在正殿外，看我被羞辱的模樣。
他們竊竊私語。
“所謂的國師夫人，也不過如此。”
我跪著磕了一個有一個頭，磕到額頭滲血，虛弱麻木。
“九十九個響頭已磕，把我女兒的棺槨還給我。”
顏沁雪笑得人畜無害：“冥秋姐姐，我本來也想幫你的。
可是——超度的吉時都錯過了，光下跪磕頭，可不頂用。”
我心裡燃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你要怎樣我都答應你，別碰我女兒，我求求你別碰她”
顏沁雪卻當著我的面掀開棺蓋，緩緩朝我走來。
我喊得撕心裂肺：“別碰她！”
顏沁雪抓起一把骨灰，緩緩撒在我的頭頂，得意開口。
“我看，就把骨灰撒在你的頭頂，也算是洗清她這一身罪孽。”
粉末從我頭頂落下，我伸出手像個瘋婆子一樣想接住骨灰。
可它們還沒落到手上，就被風吹走。
我跪在地上，仰頭哀嚎。
顏沁雪捂嘴偷笑。
“超度完成，皇上的厄運已經解除。
冥秋姐姐此次有功，我會向皇上請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