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的話越來越小聲。
我看著湯藥中被燭光照亮的臉龐。
早就無悲無喜,也沒有遲疑。
“我不能給哥哥帶來麻煩。”
是我心甘情願,是他放縱。
我們都回不了頭了。
半年後,與王漫雪訂婚的富商死了。
她又一次來找哥哥。
當年哥哥對她一往情深,為她買醉。
人人皆知他對王小姐情根深種,猜測他會不會把王漫雪娶入劉家。
我卻以為他有了我,不會回頭。
可哥哥如當年一般,依舊對她滿腹柔情。
對我,仍舊疏離。
那時的妄想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好在,他離不開我的身子。
我只能用身子拴住他。
最後一次沉淪,我低頭看著他衣襟上的襻帶。
是陌生的繩結,不知是誰為他繫上。
在我們不再糾纏時,哥哥的身邊換了誰?
我心頭一陣苦澀。
他不明所以,拉著我的手將我壓在身下。
身上帶著一絲酒意,粗魯的在我身上留下痕跡。
我茫然的看著潔白的紗帳,輕撫他的後背。
“哥哥什麼時候才來娶我?”
“藥再喝下去,我怕是再難懷孕了。”
“我不想再等了。”
劉牧歌的身子一頓,緩緩起身。
他掐著我的下巴,冷笑了一聲。
“你是要我身敗名裂?”
“就你這不知足的身子,還怕懷不了孕?”
他不顧我的難受,禁錮住我的雙手。
熱浪襲來,霧氣蒸騰。
嘲弄我的放蕩,卻與我抵死糾纏。
待到阿善進來時,我無力的趴在床沿。
眼淚從眼尾滾落,麻木的看著地上散亂的衣服。
“若是不娶我,那望月也該走了。”
“早就該結束了。”
接下聖旨時,哥哥還未歸家。
這些年戰事吃緊,夷族的勢力愈加兇猛。
聖上有意讓公主和親,可膝下子嗣稀薄。
劉家與皇族沾了點關係,便順勢將我推了出去。
聖上欣然同意。
待到聖旨送來,我才知道這事。
還沒來得震驚,養父便拉著我的手一臉凝重。
“你與他的事,我們早就知曉了。”
“不能再錯下去。”
“為了報恩,總不能把我兒子折再你身上!”
我的臉熱得發燙,慌亂的低下了頭。
猶如被架在火上,難堪不已。
養父幫我接過聖旨,強行塞入我的手中。
只要我答應,屆時功名好處都會落在劉家。
哥哥的仕途也會順風順水。
犧牲我一個,對他們來說何樂而不為。
我終究是漂泊無依。
待哥哥趕回家時,
我拿著聖旨,在原地一動不動。
爹爹拋棄了我,養父母也將我丟下。
那哥哥呢?
我抬頭看他。
劉牧歌額頭覆著一層薄汗,死死看著我。
“聖旨,你接了?”
“你就這麼想要離開我麼?”
他咬緊了牙,眼眶發紅。
我嘴唇顫了顫。
“那哥哥什麼時候娶望月呢?”
“你若不娶,望月是該離開了。”
劉牧歌臉色變了幾變。
扯住我的手腕,將我拉在他的身前。
一瞬息,我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