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顧延出國談合作時中了迷藥,跟競爭公司的女秘書一夜荒唐。
因著藥物副作用,他患上了失憶症。
他把我從主臥趕出去,任由女秘書摔死我們共同養大的波斯貓。
我安慰自己他病了,默默陪在他的身邊。
可在我提出要帶他檢查治病時,他第一次動手打了我。
“你算什麼東西,只有青青才能碰我的身體,要是她吃醋了,我跟你沒完!”
甚至在我被女秘書汙衊時將我推下樓梯,害我流產。
後來我心臟病復發,半夜找書房找藥,卻在門外偷聽見他跟兄弟的談話。
“你裝失憶把青青接回家就算了,何必換了嫂子治心臟病的特效藥,這樣她再也沒辦法回到醫院主刀手術了。”
顧延只是笑笑,“要是不把她困在家裡,她定會上醫院查出我根本沒中什麼迷藥,青青自幼膽小,又為了我孤身前往競爭公司當臥底,我不能負她。”
……
一牆之隔,我靠在牆角,眼淚止不住的流。
心裡的疼痛壓得我快要喘不過氣,為了活命,我轉身向客臥跑去。
客臥的小屋沒有暖氣,而我卻被顧延趕到這住了一個冬天。
我拼命的將藥瓶裡的藥倒出來塞進嘴裡,好在顧延只是用了藥效低的心臟病藥,不然今夜我就沒命活了。
剛從醫院回來,身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
我摸了摸扁平的肚子,忍不住流了眼淚。
還記得當年他頂住流言蜚語將我娶進門的時候曾立下的毒誓,“姜情,我這輩子就你一個,如若我敢變心,我一定不得好死。”
可如今,親手將自己白月光領進門的也是他。
寒風刺骨,卻遠不如錐心之痛來的徹底。
一時間,我支撐不住倒在地上,保姆聽見動靜走上樓,連忙將我扶起來。
“姜小姐你是不是心臟病又犯了,我這就去叫顧總來。”
我趕忙搖頭,強撐著身子站起來。
“不用,我自己去找他。”
還記得上次心臟病發作,一直照顧我的保姆小桃跑去找顧寒。
結果卻壞了他跟夏青青的好事,被夏青青扇了好幾個巴掌丟了回來。
因為我的原因,小桃也被從主屋裡趕出來跟我在這客臥受凍,還經常受夏青青欺辱。
我已經很對不起她了,不能再讓她因我受罪。
我看向手裡的藥,心裡發麻。
找他就有用嗎?
我不禁自嘲一笑,這座房子裡唯一能讓我活下去的藥,早就被顧寒換成了藥效大打折扣的特效藥。
吃再多藥也不會停止疼痛,只是堪堪吊著一口氣活下去罷了。
冷風順著門縫吹進來,我剛站起身就暈了下去,一旁的小桃嚇得驚呼起來。
“姜姐姐!你沒事吧!”
“救命啊!快來人!”
恍惚間,我聽見門被猛地從外面踹開。
顧延見狀一臉慌亂的看向我,夏青青皺著眉頭像是急的要哭出來。
“姜情姐你怎麼了,是剛從醫院回來不適應,還是因為阿延將名下資產都轉給我你心裡難受啊。”
顧延聽到這裡臉色一變,剛才擔心的情緒瞬間轉換成鄙夷。
“喊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人死了。”
“什麼心臟病不心臟病的,我看你就是放不下我的錢!
夏青青邁著急促的步子撲到我身邊來,“阿延!你怎麼說話呢!”
“姜情姐,你怎麼樣?是心臟又疼了嗎?”
我張了張口,疼到說不出一句話,卻引發了顧延的嘲笑。
“裝可憐給誰看,誰不知道你這病是裝的,一個小小的心臟病這麼多年沒見你復發過,我剛帶青青回來你就幾次三番的賣弄可憐。”
“你該不會以為你裝作心臟病復發我就會可憐你吧,你別妄想了,家裡的錢你一分都別想要。”
我心臟一瞬刺痛,自嘲般紅了眼。
前幾天,我心臟病愈發嚴重,去了醫院檢查,回來就遭到顧延的質問。
“你這麼著急轉移資產,我告訴你,就算我帶青青回來,我也不會跟你離婚,讓你佔了便宜分我財產。”
“你最好死了這份心,我的錢,你一分都別想拿走。”
我只是拿了錢去看病,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我不懂他情緒為什麼這麼激動,甚至提到了離婚。
直到後來他故意當著我的面,將家裡的房產和卡全都過戶到夏青青名下。
那一刻我才明白,原來他並非視財如命,他只是不想把錢浪費在我身上而已。
我心臟疼的喘不動氣,大口大口的呼吸卻被他說是噁心。
眼前的夏青青面對我連演都不演了,一臉挑釁不屑的樣子跟身後的顧延如出一轍。
果然,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同路人。
他說的沒錯,是我錯了。
我探向自己的脈搏,心跳的速度越來越慢。
我還不能死,我不甘心。
我看向一旁漠不關己的顧延,低聲下氣的懇求。
“顧延,我心臟病真的犯了,我真的快死了,你送我去醫院行不行?”
2.
幾乎是同一時間,夏青青突然捂著肚子倒在我身邊,臉上表情似是極為痛苦。
一旁的顧延趕忙上前將她抱起來,“快!快叫救護車!”
夏青青躺在顧延懷裡,滿臉淚水,“阿延,你別怪姜情姐,都是我非要喝她親手做的薑茶,不然也不會這樣。”
“姜情!”
顧延一聽這話不由分說的朝我吼,眉眼裡的厭惡又添上幾分。
“你這個毒婦!要是青青出了什麼事,你也別活了。”
我的苦苦哀求他視若無睹,夏青青的一個動作卻被他盡收眼底。
我絕望的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凌遲。
再次睜開眼睛是在醫院,一旁還趴著個哭紅了眼的小桃。
“哭什麼?還沒死呢。”
我揉揉她的頭安慰道,沒想到這句開玩笑的話她卻當了真。
“趕緊呸呸呸!不許說死了活了的,姜姐姐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我心裡湧上一陣暖流,眼眶也莫名發熱起來,“我有那麼重要嗎?”
自從十歲那年父母雙亡後,我自以為世界上再沒有真正關心我的人。
直到後來遇見顧延,他不顧流言,甚至不惜與家人反目,給了我一個家。
我把一切給了他。
我的時間,我的青春,我的愛。
甚至是那年他面臨破產,是我不分晝夜黑白陪他應酬,喝酒喝到胃出血幫他挽回了公司局面。
可是就算如此,我們也沒能避免相看兩厭的結局。
或許真如同那句話所說,反正結果都那樣。
只是我沒想到,十年過去,我從一個孩童走到少女,甚至走到現在這個年紀,還有人能因為我的痛苦而哭泣。
想到這裡,小桃一把抱住了我,哭的更加厲害。
“姜姐姐,你不許胡思亂想,我對我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自從前幾年我父母車禍走了我就一直跟在你身邊照顧你,說是我照顧你,分明是照顧我更多,我早就把你當成親姐姐看了。”
“就算是為了我,你也要保重身體,知道嗎?”
我錯愕的點點頭。
她剛送來的時候不過也才丁點大小,一個孩童我自是不指望她能幹多少活,只是我們身世相似,心裡難免生出些憐憫情緒。
還記得前幾日流產,我被醫生宣告再也生不了孩子這件事。
如今想想,似乎也那麼不可接受了。
既然把握不住未來,不如就先把握當下。
“好,我答應你,以後你就是我親妹妹!”
一聲嘲笑聲從門口傳來,很是刺耳。
顧延將門隨意推開,眼底打量的意味掩蓋不住。
“姜情啊姜情,你現在都淪落到這種地步了?不惜與一個傭人稱姐稱妹的”
我皺皺眉,“夠了!”
顧延冷笑一聲,“姜情,我勸你對我這個救命恩人放尊重點,要不是我叫了救護車給你拉來,你早就死在家裡了。”
一旁的小桃抹乾眼淚反駁道:“你胡說,你早就跟著夏青青的救護車走了,要不是有醫護人員發現了姜姐姐,她就”
顧延上前一個巴掌扇到她臉上:“什麼時候有你說話的份?”
見顧延依舊不依不饒,我掙扎著下床擋在小桃面前。
“你害死了我的孩子還不夠,現在還要害死我妹妹嗎?”
3.
顧延錯愕一瞬,很快又換上一副淡然自若的神色。
“你這個瘋女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管從前現在還是未來,我這裡只有青青一人,我也很煩,為什麼從醫院回來以後我就莫名其妙的有你這麼個老婆。”
“不過我有一點肯定,我不可能愛上你這種人,滿口只會編瞎話還給青青下毒,你真是活得下賤。”
小桃還要上前為我爭論,我一把拉住她。
那一牆之隔的耳語在我腦海中迴盪,“要是不把她困在家裡,她定會上醫院查出我根本沒中什麼迷藥,青青自幼膽小,又為了我孤身前往競爭公司當臥底,我不能負她。”
他什麼都知道,他只是想自欺欺人罷了。
只是一瞬,一瞬便足矣。
方才提到孩子時,顧延那一瞬間的恍惚還歷歷在目,沒人比我更知道顧延有多想要一個孩子。
當年我們剛結婚的第一年,他就迫不及待的求我給他生個孩子。
當時我的事業如日中天,卻被他從中作梗讓我離職,安心回家當全職太太備孕。
只是備孕備了三年,孩子的事還是杳無音訊。
當年的我太傻,才一直被他包裹在蜜糖殼裡過著以愛為名噩夢。
後來他將夏青青帶回家,我卻發現自己有了身孕。
拿著報告單回家的那天,我被夏青青堵在樓梯口,她一臉鄙夷的湊近我開口。
“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真不知道你怎麼有臉繼續在這個家待下去的。”
“你知道顧延為什麼千里迢迢費盡心思的將我哄回來麼?那是因為我懷上了他的骨肉。”
我心底一驚,手中的報告單不覺落了地。
夏青青眼疾手快的將東西撿起,臉色一頓,最後毫不留情的將我推下樓梯。
而那張報告單被她像團垃圾一樣團起來扔到垃圾箱裡。
那夜我下半身全是血,爬到顧延房間門口,想要向他求救,求他救救我們的孩子。
卻透過虛掩著的門看見裡面懷著孕的夏青青正跟顧延纏綿。
“你懷著孩子呢,小心點。”
“你只喜歡孩子不喜歡我嗎?”
“怎麼會,我喜歡的緊。”
聽著屋內二人的調情聲,肚子裡的孩子似是認識到他的爸爸並不想要他。
小腹間一股巨大的疼痛將我吞噬,是小桃將昏倒的我帶到醫院。
思緒回籠,顧延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幾分不屑。
“行了,你別裝了,街坊鄰里的哪個不說你沒有生育能力,還流產,你騙誰呢?”
走廊裡傳來醫生的聲音,“夏青青的家屬,病人是因為吃藥物過多引起的過敏反應,眼下已經沒事了。”
“孩子呢?孩子怎麼樣?”
顧延焦急的向醫生問著。
醫生搖搖頭,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孩子?什麼孩子?病人不是妊娠狀態,哪來的孩子?”
顧延如遭雷劈,不可置信的抓著醫生的手問了一遍又一遍,得到的答案依舊如此。
醫生不搭理他,他竟將矛頭轉向了我,伸手扯著我的衣領,眼底裡滿是狠厲。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這人還真是有手段,我之前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毒呢!”
“藥物過量,你到底給她下了什麼藥!”
我無語的閉了閉眼,看著眼前的顧延只覺得噁心。
他連裝都不裝了。
“我說過,害死你孩子的,不是別人,是你。”
一旁的醫生看不下去,將顧延拉到一邊。
“病人是自服的避孕藥,跟這位小姐有什麼關係。”
“還有,你別一直拉著人家說什麼孩子孩子的,這位小姐前幾天剛在我們這裡流了產,聽著心裡肯定不是滋味。”
一旁的顧延沒再掙扎,愣在原地,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那個醫生。
“你說什麼?誰流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