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我這樣說,有點尷尬的轉移話題,“你就是我的幸福,對了,我給你帶了草莓蛋糕,我記得你最喜歡了。”
我沒有回應,匆忙掛斷了電話。
我以前同他說過,草莓味是我最討厭的味道。
等謝歸延回來時,手上還真提著一個蛋糕,可我看了看裡面的蛋糕,分明是他們三人吃剩下的。
我把蛋糕推回他身邊,“我沒什麼胃口,你自己吃吧!”
“你嚐嚐吧,你不是最喜歡草莓的?”
相處九年他還是不記得我的喜好,我別過頭不想再看他,“我有點累了,今天你送我回去吧!”
見我情緒不高謝歸延也不好再說什麼,他推著我回了家。
轉眼到了兒子下葬那天,我想起了他出生的那天。
那天醫生說體重很吉利,六斤六兩,以後一定能健康長大,
可現在在我懷裡的他,只有兩斤,抱在我手上幾乎感覺不到什麼重量。
想到這些我抱著兒子的骨灰盒哭得泣不成聲,可謝歸延只想匆匆舉辦完葬禮,他奪過我手上的骨灰盒放進了墓地裡。
墓封好以後下了好大的雨,或許這是兒子最後一次哭。
結束後我剛收拾好東西,推著輪椅準備離開,小嘉就擋住我的路。
“你欺負我媽媽,我要替我媽媽報仇!”
說完他舉起剪刀就朝我撲來,他剪壞了我後背的衣服。
我趕忙推開了他,可他緊緊抓著我,最後我和小嘉一起摔倒在地。
他的手被輕微擦傷,而我後背的布料被輪椅卡住扯壞,露出了我原來的被迫硫酸留下的傷。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小嘉的哭聲在殯儀館傳出回聲,大家紛紛圍了過來。
他們先看了看小嘉,又看到我後背的傷痕後,紛紛皺緊了眉。
“她的背好可怕,皺皺巴巴好惡心!”
“聽說她是殺人犯的女兒,這是別人潑的硫酸,要我說就是活該!”
“難怪,小孩子都要欺負,原來是基因呀!”
我聽到這些刺耳的話忍不住大吼,“我爸不是殺人犯!”
可沒有人在意,他們都圍過來伸出手指著我罵,“活該,兒子沒了都是報應!”
我還要繼續反抗,可謝歸延推開人群衝了過來,他沒有關心我,反而蹲在小嘉面前關心他的情況。
宋無霜看到小嘉被擦傷的手立馬急了,“沈半夏,你有什麼不滿衝著我來,你為什麼要傷害孩子?”
而謝歸延冷漠的看著我,“最後一天了,你還要鬧?給小嘉道歉!”
又是道歉,第一次是叫我給宋無霜,現在是給她兒子,他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讓我徹底爆發。
“我什麼時候傷害過他?反而是你們一次次傷害我,傷害我兒子,傷害我父親!我憑什麼道歉?該道歉的是他們!”
我剛說完謝歸延的巴掌就打在我臉上,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打完後他先是一愣,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恢復了平靜。
“你好好靜一下吧!”
謝歸延說完就抱著小嘉轉身離開了殯儀館。
此刻臉上的疼痛卻抵不過心上的一分。
我掙扎著起身,強撐著身體坐上輪椅回了家,我拿出收拾好的行李,在桌上留下了那份我準備了一週的離婚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