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是湘西趕屍人。
婚禮當天,我和父親被仇人綁架,仇人把父親推下油鍋,又在我臉上劃了三十二刀。
意識快消散時,老公帶著傀儡衝了進來,救下我後,又用熱油潑向兇手為我出氣。
他將我父親風光下葬,又暫時替我接管父親留下來的部下,請來最權威的專家醫治我的臉。
三年來,我的臉反反覆覆發炎。
可老公從不嫌棄我,還和我孕育了三個孩子,可孩子全都因為身體不好夭折了。
直到我第五次因為面部發炎潰爛,進入手術室。
結果麻醉師算錯了藥量,我提前恢復了意識。
卻聽見老公和主刀醫生的交談。
“裴總,雖說製作活人傀儡不需要長得多好看,可也不能爛臉吧?其實第一次手術就應該成功了,您為什麼要故意拖到第五次?”
“哼,這是謝家欠雙雙的,當年她爸打了雙雙一鞭,雖然是打在腿上,但也留了疤痕!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皮膚。
現在,我拿謝思茵的臉為雙雙賠罪,只不過是讓她臉上潰爛流膿五次,有什麼大不了的!”
主刀醫生嘆息,手上的刀卻不停,用力劃在我的臉上。
“可是裴總,禍不及孩子啊,那三個孩子才幾個月就被您做成雙雙小姐的護身傀儡,這實在是”
“夠了!不光是三個孩子,就算是謝思茵,如果雙雙現在需要,我也會做成最完美的替身傀儡送給她。”
我閉著雙眼,看不見老公裴玉舟的臉,卻能感受到他話裡的冰冷刺骨。
多無情啊,都讓我差點分不清是愛人還是仇人。
麻醉的藥效已過,落在我臉上的每一刀都讓我劇痛無比。
可再怎麼痛,也沒有此刻的心那麼痛。
眼角不自覺滑落淚水,被裴玉舟看見了。
他的語氣稍微放緩。
“思茵怎麼哭了?你下手輕一點!”
主刀醫生頓時汗如雨下,旁邊的護士急忙給他擦汗。
“我的裴總啊,還不是您狠心把夫人的維生素換成絕育藥,那藥本來就傷身,現在做手術又大出血,夫人身體虛,應該是受不住啦!”
裴玉舟沉默片刻,我在劇痛裡回過神來,就聽到他話裡帶著三分心虛。
“不能怪我,怪只怪思茵是易孕體質,雙雙知道我和她有孩子,和我鬧了幾天的脾氣。”
主刀醫生終於忍不住了。
“我都讓您戴套,您非說戴了不舒服!”
“夠了!再說把你舌頭拔了,你家人的命不想要了是吧?”
裴玉舟還想再罵,卻來了一個電話。
“你懷孕了,我要當爸爸了?!”
“好,你等著我馬上來,現在有空你等我回家。”
男人走後,我聽著金屬的聲音徹底暈死過去。
再次醒來,我又回到了熟悉的VIP病房。
撐起身,就看見床的另一頭掛著的鏡子。
我的臉上沒有紗布,卻比紗布的紋路還粗糙。
斑斑駁駁,像一塊碎了的拼圖。
這家醫院原本都是我家的產業。
我謝家表面上是當地首富,其實是隱世家族,家族中基本全是能人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