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當年在謝家一點話語權都沒有,掃地都嫌低賤。
可現在裴玉舟當權,她就相當於太后。
裴母身邊是臉色紅潤細膩的白雙雙。
“哎呀,伯母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茵茵姐的父親是意外去世,卻從沒見過她的母親,難道是應了那句‘有娘生沒娘養’?”
“啊,茵茵姐你別多想,我心直口快,你要是怪我,那我現在自罰三杯!”
在外人面前本想維護我的裴玉舟頓時蹙眉。
邁步向前攔下白雙雙的手。
“你現在不能喝酒。”
白雙雙眉目含情。
“玉舟哥哥,你不說我都忘了呢。
既然你來了,就坐我旁邊吧!”
裴玉舟滿眼都是白雙雙,被拉著就坐下了。
他一坐,主桌就全滿了。
我進退不是,扯動嘴角。
“白雙雙,你不是裴家的兒媳,你也配坐在上首嗎?”
白雙雙眼眸瞬間含淚,左右看看裴玉舟和裴母。
裴母冷笑。
“想坐就坐唄,來人,搬一張椅子來!”
下人動作快,半分鐘不到就搬來一張缺腿的椅子。
裴母蹙眉掃過去,下人馬上用力一踹——三條腿的椅子頓時變成兩條腿了。
見狀,她這才皮笑肉不笑。
“我的好兒媳,坐吧!”
白雙雙眼底的笑都快溢出來了。
誰知,一直沉默著的裴玉舟說話了。
“媽,你別為難茵茵,她才做完手術。”
“雙雙,你再讓人搬椅子來,你坐的這張,讓給你茵茵姐,好不好?”
白雙雙眼淚簌簌,哽咽著。
“玉舟哥哥,你嫌棄我了是不是?你明知我只有你了,你還欺負我!好,你和茵茵姐那麼恩愛,真好啊。”
“那我走,我走就是了!這個飯,我不想吃了!”
白雙雙倏地起身,原本冷臉的裴母都伸手挽留。
裴玉舟卻難得沒去追,反而喊我過去坐。
我一坐下,他就湊過來低語。
“茵茵,委屈你了。”
“但你別怪雙雙,她以前也很苦,不懂這些。”
我隨意敷衍點頭。
裴玉舟幫了我,心卻飛了。
心不在焉地給我夾了好多我不吃的菜。
他以為我沒發現,偷偷招手讓下人做點心送去給白雙雙。
白雙雙全不吃,只要裴玉舟去看她。
無奈,裴玉舟輕聲對我說。
“我去處理點事情,等會兒回來。”
轉身,就進了白雙雙的房間。
裴玉舟剛走,裴母就撂下筷子。
“謝思茵,這裡不歡迎你,要吃你就端著碗出去吃!”
我原本也不想再吃,索性站起身,出了院子。
院子裡,正好能看見白雙雙的房間。
裴玉舟的身影朦朦朧朧,時而上,時而下。
讓我覺得噁心,差點吐了出來。
蘇卿塵給我發來的定位顯示,他的司機很快就能到老宅。
我就坐在院子等。
一陣香風吹來。
白雙雙扭著腰過來,領口鬆散,若隱若現的紅痕。
她指了指那些痕跡。
“聽說,最近玉舟哥哥不怎麼喜歡碰你了?”
“也是,一個醜八怪,開著燈睡你都倒胃口!”
我扭頭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