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楓，把昨晚的剩飯剩菜給她餵了，可別讓她死了。”
陸青楓應聲而來，強行將已經餿掉的飯菜塞給我。
嘴裡還唸唸有詞。
“真的是剩飯都趕不上熱乎的，趕緊吃吧，吃完還得幹活。”
飯菜裡還有碎骨頭，泥土，強行吞嚥導致我的口腔喉嚨被劃破。
血腥味混著飯菜餿掉的氣味，使我忍不住嘔吐。
陸青楓用力摁著我的頭，逼我將吐出來的重新吃回去。
陸青櫻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再次醒來時，我已經躺在了洗衣房裡。
身上浸溼的衣服，使我打了個冷戰。
昨夜那碗剩飯，傷了我的喉嚨，現在每說一句話都難受至極。
“只要你把這些衣服都洗了，我就讓你見輕舟一面。”
監控裡傳來陸青櫻冰冷的聲音。
我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髒衣服，再看看粗糙開裂的雙手，心裡一陣酸楚。
“淺淺，你的手真好看！一看就是天生彈鋼琴的手，等我長大了，一定給你的手買高額保險，保護好它們，讓它們一直都這麼美。”
記憶裡，顧北銘溫柔的聲音響起。
“媽媽，媽媽……好聽，好聽……”
一歲的輕舟寶寶，最愛聽著我彈的鋼琴曲入睡。
可眼前這雙破舊不堪的手，早已面目全非，嚴重變形得再也彈不了琴。
我看了看窗外的飄雪，嘆了口氣，將雙手伸進冰冷刺骨的水中。
洗衣液混雜著漂白水的液體，侵蝕著手上開裂的傷口，每搓一下，皮肉翻開，痛得我全身顫抖。
清醒過來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希望只是一場夢。
“阿三，學汪汪叫！”
不知何時，門口站著一位小男孩。
我定睛一看，眼眶發酸，淚水決堤。
“你是輕舟寶寶嗎？”
我連忙用清水沖洗掉手上的泡沫，往圍裙上擦了擦，迫不及待地想要抱抱我的孩子。
“汪汪汪，打死你！”
顧輕舟拿出玩具手槍對準我，眼裡充滿戒備和厭惡。
我一時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現在的我在這孩子心裡，就是家裡的一個下人，他又怎麼願意與我親近呢？
“阿三不汪汪汪，嗚嗚嗚~打死你。”
輕舟將手中的玩具槍一扔，大聲哭了起來。
“我的乖寶寶，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顧北銘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出現在我眼前。
他蹲下身來，耐心哄著顧輕舟，側頭看了我一眼，冷冷道。
“阿三，怎麼又是你？輕舟每次見到你準沒好事。”
“北銘……”
我紅著眼，聲音顫抖，喊出了他的名字。
顧北銘眸光一閃，吃驚地看著著我。
“淺淺？”
“我……”
“親愛的，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阿三上次摔了一跤，變得更瘋了，見誰都說是自己的老公孩子，你別理她。”
陸青櫻忽然出現，大聲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顧北銘聽後，眼裡瞬間流露出不滿。
“瘋了就關起來，為什麼還要放出來丟人現眼？”
“關起來還怎麼幹活？你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