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櫻問。
“我不敢認,她已經不是三年前的雲淺了。”
“她現在……好髒。”
顧北銘支支吾吾道。
“畢竟當了三年的下人,什麼髒活都幹,天天吃剩飯,睡狗窩,能幹淨到哪兒去?”
“男人就是渣,光鮮亮麗時就愛,一朝落魄了就嫌。”
“我日後會不會成為第二個雲淺?”
陸青櫻語氣輕蔑,陰陽了一把顧北銘。
“不會,你那麼愛美,那麼……騷,我怎麼捨得讓你變成那樣?”
“我知道我對不起她,可自從她失憶之後,我就忍不住地想要遠離她。”
“你懂那種感覺嗎?那種明明眼前之人很熟悉,可她的眼裡卻沒有你的那種恐懼。”
“後來她變得越來越粗鄙,我看著她就噁心。”
“還是你好,內外~兼修!”
顧北銘的語氣逐漸變態,隨著陸青櫻的嬌喘聲響起,房裡又是一陣覆雨翻雲。
我躲在角落裡,難受得無法呼吸,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出自從小到大都護著我的顧北銘口中。
人心果然善變。
既然我的清醒你們視而不見,那我就繼續瘋下去,伺機逃離這裡。
清晨,我被狠狠地踹了一腳,猛地驚醒。
“起來幹活了!”
陸青楓說完扔給我一打抹布,讓我把客廳地板擦乾淨。
“寶寶,今天想不想看阿三學狗叫呀?”
陸青櫻慵懶地伸了伸腰,笑著問坐在一旁的顧輕舟,隨手點開電視。
屏幕裡播放的不是動畫片,而是我學狗叫,裝狗爬的錄像!
“咯咯咯~汪汪汪~”
顧輕舟目不轉睛地看著錄像,邊笑邊學狗叫。
“哇~寶寶學得真像,真乖!不虧是母狗生的種。”
陸青櫻將後半句的聲音壓低,故意只說給我聽。
難怪我覺得顧輕舟的語言能力比同齡人的差,一個四歲的孩子,只會汪汪汪和一些簡短的句子,原來是陸青櫻故意這樣教的。
我強忍著心痛,假裝不為所動,默默繼續擦著地。
“睡了一覺,恢復正常了?”
陸青櫻見我不反駁,伸腳將我踹倒,笑著說。
“阿三,學狗叫。”
“汪汪汪~”
我順從地吠了幾聲。
“哈哈哈哈~好玩,你還是做瘋子的時候更順眼!”
余光中,我瞥見了站在臥室門口的顧北銘。
他兩眼冰冷地看著我,有嫌棄,有厭惡。
午飯時,陸青櫻命令我像狗一樣蹲在餐桌旁,拿碗接下她吃剩的骨頭剩菜,然後吃乾淨。
我強忍著不適照做。
一旁的顧輕舟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盧卡,小心翼翼地跳下椅子,從盧卡碗裡抓了一把狗糧給我。
“阿三,吃飯飯。”
他看盧卡的眼神是喜愛,看我的眼神是恐懼,嫌棄,如今竟然還有幾分憐憫。
我努力剋制著流淚的衝動,張嘴接下了顧輕舟手裡的狗糧。
如吞千針地嚼著。
“你就一定要這樣對她嗎?不喜歡她,把她關起來就好,眼不見為淨。”
顧北銘看似平靜的表情裡透出幾分不悅。
“我開心,醫生說了,我這一胎懷得很艱難,需要保持心情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