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蘋果出水時抽了張紙巾遞到謝衍面前。
謝衍沒有接。
他面無表情的將蘋果扔進垃圾桶裡。
然後抬眼問我。
“還是說，你真就這樣喜歡我？”
“喜歡到就連過敏休克也無所謂，只是為了做我的女朋友。”
面對一雙冷淡而譏誚的眼瞳，我實在很難自然而然的說出喜歡的謊言。
但謝衍緊緊盯著我。
我只能慢慢垂下腦袋，伸手去拉謝衍放在床邊的一雙手。
用紙巾一點點擦去他指尖和指腹上的蘋果水。
故作自然的開口。
“要不是因為喜歡誰能忍受得了你的壞脾氣。”
握在手中的手指修長而冰涼。
卻出乎意料的乖順。
直到我仔仔細細的用紙巾將所有蘋果水都擦乾淨以後，謝衍才挑眉，滿不在乎的問我。
“你喜歡我什麼？”
“喜歡我長得好看，還是喜歡我是謝氏集團的法定繼承人。”
原來謝衍也清楚自己很不討人喜歡啊。
脾氣爛，人品就更爛。
除了漂亮的眉眼和優渥的家世外，一點值得別人喜歡的地方都沒有。
但我現在想要謝衍鬆口讓我做女朋友，肯定不能實話實說。
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謝衍有什麼值得我喜歡的地方。
謝衍面無表情的等了半天，已經徹底沒了耐心，手一抽就準備起身離開。
我只能咬著唇開口。
“入學前我就見過你。”
“在友誼街的後巷，我見過你喂流浪貓。”
“後來我就開始看你打球賽，聽說你喜歡喝橙子味汽水，我就每次都帶著橙子味汽水坐在觀眾席上給你加油。”
這一點我沒有騙謝衍。
當初就是因為謝衍半蹲著身子逗弄流浪貓的模樣太溫柔。
才讓我恍然覺得又看見了沈延之。
所以一入學我就打聽到了謝衍的課表。
謝衍去上專業課，我就去蹭課，謝衍打籃球，我就去當觀眾。
說完我就摳著手心，有些緊張的看向謝衍。
謝衍臉上的神色很奇怪。
像是嫌棄又像是得到了正確答案的心滿意足。
他挑著眉對自己下了定義。
“所以你看，我有時性格還是挺溫和的。”
謝衍對自己的誤解很深。
他其實脾氣很爛。
有一次做觀眾的時候我沒買到橙子味的汽水就臨時換成了蘋果味的。
直到比賽結束謝衍都沒有打開那瓶汽水。
第二天再去教室蹭課就找不到謝衍了。
只要他不願意，我其實也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接近他。
那一次因為蘋果味汽水，謝衍整整冷了我一個月。
謝衍就是這樣一個脾氣大，小心眼，並且錙銖必較的人。
可他偶爾笑起來的樣子卻很像沈延之。
我看著謝衍因為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站在病床前眉眼含笑的模樣，沒有反駁他，聲音輕輕的附和。
“是啊，謝衍是個偶爾很溫柔的人。”
謝衍半俯下身子，像逗弄友誼街後巷的流浪貓一樣，漆黑眼瞳中含著笑意。
“行吧。”
“我可以讓你做我女朋友。”
“看在你這麼喜歡我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