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裝作茫然：“什麼手術？”
沈辭握住我的手，眼神閃爍：“你的腹部受到重創，如果不手術，會有生命危險。”
生命危險？
不過是為了徹底斷絕我生育的可能，好讓蘇青青的孩子名正言順地成為沈家唯一的繼承人。
我閉上眼睛，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直到哭得沒力氣了，昏昏沉沉地又陷入了黑暗。
等我再次睜開眼，已經在手術後的病房。
沈辭握住我的手，語氣沉重：“晚晚，手術很成功，但你的子宮受了重創，已經摘除了，以後不能再生育了。”
沈辭將我摟進懷裡：“晚晚，別怕。
我會一直陪著你，我們還可以領養孩子。”
我不置可否。
兩個孩子死了，我的心死了。
緊接著沈辭接了一個電話，急匆匆地離開了病房，連手機都忘了拿。
我強撐著坐起身，伸手拿過手機。
解鎖密碼沒變。
點開微信，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陌生的頭像。
置頂的聊天框，備註是“青青寶貝”。
我點進去，最新的消息是蘇青青發來的一張照片。
照片裡，她抱著沈曉睿，笑得溫柔。
【阿辭，曉睿今天又想爸爸了，你什麼時候再來陪我們？】
沈辭回覆：【很快，等林晚的手術結束，我就來接你們回家。
】
我繼續往下翻，看到更多刺眼的對話。
最諷刺的是，沈曉睿竟然和子熙子望同年出生。
我翻看著他和蘇青青的聊天記錄。
五年的點點滴滴，像一把鈍刀，一點點剜進我的心裡。
蘇青青發來的每一條消息，沈辭都回復得溫柔而耐心。
沈曉睿的每一次成長，沈辭都記錄得細緻入微。
【曉睿今天學會騎自行車了，你什麼時候來看他？”】
【曉睿的畫得了幼兒園一等獎，你答應過要陪他慶祝的。”
】
【曉睿說想你了，你什麼時候帶我們去巴黎？”】
沈辭的回覆總是充滿柔和。
原來，沈辭不是不喜歡孩子。
他只是不喜歡我和他的孩子。
子熙和子望的幼兒園活動，他從未參加過。
我求他，他總是冷冷地說：“公司忙，沒空。”
可他卻能抽出時間，陪蘇青青和沈曉睿去迪士尼去巴黎去北海道。
子熙從小就懂事，像個小大人一樣照顧弟弟。
每次沈辭冷著臉回家，他總是悄悄拉住子望的手，低聲說：“爸爸工作很累，我們不要吵他。”
子望活潑愛笑，總是纏著我問：“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帶我們去遊樂園？”
我只能摸摸他的頭，笑著說：“等爸爸忙完，我們就去。”
可他們永遠等不到那一天了。
這五年，我一直活在謊言裡。
我拿起自己的手機，訂了一張飛往C國的機票。
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沈辭走了進來。
他見我拿著手機，眉頭微皺：“晚晚，你在看什麼？”
我迅速關掉屏幕，裝作若無其事：“沒什麼，隨便看看。”
沈辭走到床邊握住我的手：“晚晚，等你身體好點，我們一起去旅行吧。
正好放鬆一下，你一直沉溺在痛苦中也不利於修養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