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揚手將水晶甕摔向花園外。
我驚恐萬分,可被保鏢死死按住,只能眼睜睜看著甕身碎裂,女兒的骨灰隨風飄散。
“不!”我嘶聲力竭地喊著,拼命掙扎想去捧住那些灰燼,卻什麼都沒能留住。
那是我的小天使啊!
我撕心裂肺地哭喊著,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我在病房裡醒來,肖述正一臉歉疚地站在床邊。
“晚晚,你可算醒了。”
“醫生說你這段時間太過操勞,營養不良還伴著重度抑鬱。”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這麼傷心。
都怪我,沒有好好陪著你。”
“你先好好休息,讓我照顧你。”
他伸手想要握住我的手,像從前那樣十指相扣。
我厭惡地把手縮回被子裡,避開他的觸碰。
他尷尬地收回手,假裝去看輸液的速度。
“想吃什麼?我讓人準備。”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就震動起來。
他偷偷瞥了我一眼,猶豫片刻後按掉了來電。
但緊接著,無數條信息如潮水般湧來,手機瘋狂地響個不停。
我閉著眼,厭煩地說:“你很吵,出去打電話。
看著你就煩。”
“我很快回來。”
他說完就走了,再也沒回來過。
我不顧醫生勸阻,堅持要出院。
第二天,肖述出現在工作室。
“對不起晚晚,昨天安瀾她情緒不太穩定,所以我…”
他走到桌前,看到了我放在那的殯儀館單據。
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你居然把小糖…這麼早就…你是不是因為我陪安瀾,故意不等我就把事情都辦了?”
“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他眼眶泛紅,聲音哽咽:“我對安瀾只是關心,我們就是多年老友,你為什麼不信?”
“小糖是我們的女兒啊!你怎麼能不等我就把她火化了?你這是拿女兒的身後事來報復我!你太讓我心痛了!”
我冷冷地看著他演戲:“肖述,你看清楚日期。”
他愣了一下,隨即更加激動:“你竟然是因為我先去救安瀾,就立刻把小糖…”
他這副自以為全世界都圍著他轉的樣子,真是可笑。
“那天的火災,我們的女兒在門口等你。
她的小手都抓爛了,就差那麼一點就能活下來。”
“可你,選擇了繞路。”
“你是她唯一的希望,但你連電話都不接。”
聽著我的控訴,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等等…我聽保安說,一個小女孩…原來是小糖…”
他啞口無言,眼底全是驚慌。
他結結巴巴地說:“難道不是意外嗎?不是煙太大…”
我抄起茶杯潑向他:“你要是不信,去調監控啊!”
從安瀾回國開始,他就對我們母女越來越冷淡。
如今連親生女兒的死,他都要推卸責任。
他低著頭,還在狡辯:“其實就算我當時去了,小糖也不一定能救回來…但安瀾不一樣,她還年輕,前途無量…”
“一個無辜的生命換她的前程,不算太虧…”
我再也控制不住怒火:“你還是人嗎!那是你的親生女兒!她的命就不是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