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看著他,等待他的下一步言語。
“你能不能替雪遙頂罪?老師更偏愛你,想來你也不會受到什麼處罰,最多就是開除…但是雪遙不一樣,成為腦科專家是她畢生的追求與夢想,至於你…我可以養你一輩子…”
原來,江守言出現在我的病床前,是這個目的。
饒是已經對他失望,看到他這麼厚顏無恥,我的一顆心還是跌入谷底。
江守言比誰都要清楚,我從荒僻的大山走出來,一步一腳印,走了整整二十五年。
他也比誰都要清楚,我想救人的那顆心有多熾烈。
可他現在要我放棄我的夢想與前途,去維繫白雪遙的夢想。
“不可能。”
我一字一頓,冷硬說道。
見我如此堅決,江守言有些著急。
“宋春,不為白雪遙,你就當幫幫我。
她父母走的早,把她託付給我,我不能失了責任。
我們是夫妻,有什麼都要一起承擔。
不是嗎?”
“不是。”
“因為…江守言,我們離婚吧。”
他抬頭,不可置信地望向我。
白雪遙的事紙包不住火,學校徹查後發現她就是始作俑者,勒令其退學。
聽說處罰結果下來那日,白雪遙站在天台上想要跳樓自殺,被江守言攔了下來。
江守言心疼不已,找遍關係,花了好大一筆錢才將學位保住。
這些事發生的時候,我都泡在新建的實驗室裡。
那日和江守言不歡而散,他權當我提出離婚是躲避替白雪遙承擔責任,只深深地埋怨地看了我一眼,便去了白雪遙的病房。
他不知道我已做了研發出特效藥後就和他離婚的打算。
重生來之不易,這寶貴的時間不應該沉溺於情愛,而要全身心為我的理想奮鬥。
憑藉前世的記憶,腦癌特效藥的研製十分順利,已經可以到臨床試驗的階段了。
江守言發來消息,說他媽媽過生日,要帶我回爸媽家吃飯。
念在兩位老人的份上,我下課後便趕了過去。
推開門,餐桌上四個人已動了筷子。
我進門的一瞬間,歡快的聲音驟停,氣氛瞬間直至冰點,所有人抬頭看向我。
白雪遙故作驚訝地捂嘴。
“春姐你怎麼來啦?趙阿姨囑咐過,不要你來的呀。”
江守言微不可察皺了下眉,起身給我拿了雙拖鞋。
江母冷哼一聲,似是在責備我的突然出現。
見此情形,我已心下了然。
是白雪遙拿江守言的手機給我發了消息。
我淡然地將手中的禮品袋遞給江母。
“媽,生日快樂。”
她臉色稍霽,但還是看都沒看,就將禮品袋放在一旁。
“嗯,坐下吃飯吧。”
江守言的媽媽不喜歡我,我是知道的。
她嫌棄我是大山裡走出的孩子,夠不上她家的門楣,常常給我冷眼。
為了不讓江守言為難,除卻逢年過節,我鮮少出現在他父母家。
似是有意緩和我們的關係,江守言給我盛了碗飯,只是與此同時,他仍不停歇地往白雪遙的碗裡夾菜。
公公是個體面人,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