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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是大周公主宋璟安。

夫君忘恩負義,為了迎娶小青梅,弄瞎我的雙眼,將我囚禁折磨而死。

再睜眼,回到了我在街上調戲他的時候。

蕭致面色通紅,“公主自重,在下一心考取功名,暫無娶妻打算。”

前世種種折辱在腦中閃過

我摩拳擦掌,“落在我手裡,你算是踢到鐵板了!”

當日,璟安公主示愛未果當街砍人的消息,人盡皆知。

可這人怎麼越殺越溫柔?

還怪讓人喜歡的

01

“在下一心考取功名,暫無娶妻打算,還請公主自重。”

聽到這話,我豁然睜開眼。

人聲鼎沸的街上,蕭致站在馬車外。

面如冠玉身似青松,垂眸拱手而立,端的是一副俏郎君模樣。

可我腦中想的,卻是死前那兩年,被囚禁折磨的場景

霎時氣血翻湧,滿腔憤恨壓也壓不住。

我甩開簾子跳下馬車,搶過一旁殺豬郎的殺豬刀,直直朝著蕭致的脖子砍去。

“公主!”

婢女阿然嚇得聲音變調。

蕭致亦是大驚失色,岔著八字步慌慌躲避,一邊逃一邊勸我小心手。

圍觀百姓都在為他抱不平。

說我仗勢欺人,示愛不成惱羞成怒,竟想當街將人砍死。

實在囂張放肆,沒將大周律法放在眼中。

有的還說要聯名去敲登聞鼓,求陛下將我治罪。

我完全顧不上。

殺紅了眼。

只要今日能報仇雪恨,父皇罰我罵我,我都認了!

無奈這具身子不爭氣,追了半天,愣是連蕭致一根髮絲都沒捱到。

反而不小心撞翻一老嫗的攤子,眼看那貨架傾倒,就要向我砸來。

我累得跑不開,認命閉上眼。

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來。

睜眼一瞧,蕭致半彎著腰擋在我身前,貨架結結實實砸在他背上。

“公主公主你沒事吧?”阿然氣喘吁吁地追來,將我扶起。

我靈機一動,扯住蕭致腰帶往前一拉,在貨架轟轟然倒地那瞬,翻身騎在他身上壓住他。

“公主”蕭致面色漲紅,說不出多餘的話。

動也不敢動,只使勁扭頭,避開我的視線。

我四下張望。

“我刀呢?”

關鍵時刻丟刀了!

我索性雙手攀上蕭致的脖子,用力收緊手指。

連後槽牙都在使勁兒,“掐死你!”

蕭致臉色更紅了,浸了血一般。

我想他定是憋的,我只要再使使勁兒,就能徹底弄死他。

“璟安住手!”

緊要關頭,竟遇上了出宮的太子。

“胡鬧,你簡直是胡鬧!”

太子指著我的鼻子怒罵一通。

“太子哥哥,他不是好人。”

我有點委屈,鼻頭一酸,眼眶就紅了。

02

前世我有兩年沒見過親人。

那兩年我被囚在蕭府後院,生不如死。

就連身邊看守的人,都換成了啞奴。

我多喜歡熱鬧啊,哪裡受得了那種場面,所以我日日哭,求他們放我出去,求蕭致來見我。

蕭致沒來,來的是林霜兒。

她說我鬧得她心煩,吩咐人給我灌下噬心散。

噬心散是慢毒,服下後不會立即斃命,但卻疼痛鑽心。

仿若萬千蟲子啃噬心臟。

我痛的在地上打滾,汗水浸溼了頭髮衣衫。

林霜兒卻笑出聲,在我的痛喊聲中,愉悅地訴說她和蕭致的往事。

她說,她與蕭致青梅竹馬長大,她是蕭致心尖尖上的人。

說蕭致從來都不愛我,娶我只是為了藉助我的勢力,在朝堂站穩腳跟。

“如今蕭郎已是大理寺卿,官拜三品,權勢滔天。”

她頓了頓,尖銳的指甲狠狠刮在我臉上,“已經用不上你了。”

我起初根本不信她。

我的蕭致那般好,在高中探花之時便應諾娶我。

婚後兩載,我們恩愛有加,從不爭吵。

他怎麼可能不愛我呢?

可後來,我就信了。

因為,蕭致從不來看我,就像是忘了有我這個人。

只有林霜兒,時不時來同我彙報她和蕭致的進度。

蕭致陪她去了花燈會。

蕭致給她過了生辰。

蕭致與她同房了。

她有喜了

樁樁件件,事無鉅細。

我崩潰地大喊,“滾!你滾!蕭致呢,我要見蕭致!”

林霜兒猖狂笑道,“宋璟安,死了這條心吧!蕭郎早就厭惡你了,他不會來見你的!”

“你這輩子,只能爛死在這間院子裡!”

“你也別指望宮裡會派人來尋你。”

“因為啊,蕭郎對外說你是替他收集梅間雪煮茶,在冰天雪地裡凍久了,誘發寒症,這才導致失明。”

“需得靜養,不準任何人探望。”

梅雪煮茶

我想起來了。

那日初雪漫天。

我將蕭致約到西山梅林,親自用瓷瓶收集梅間雪,煮了熱茶供他品嚐。

蕭致卻滿臉心疼的將我攬進懷中,搓熱手掌替我暖手。

說我不該凍著自己。

他語氣那般溫柔,眼神更是溺人。

誰能想到,他在我那杯茶中下了致人眼瞎的毒藥?

毒茶入喉,視線逐漸模糊,我心頭髮慌,下意識去拉蕭致的袖子,“夫君”

指尖還未碰到他,就見梅林深處走出一個白衣女子。

嬌俏地跳入蕭致懷中,抱著他撒嬌,“蕭郎,霜兒好想你啊。”

那一幕就像一根尖刺,狠狠插進我心臟。

痛的我一口鮮血嘔出來,脫力暈厥。

再醒來,我便被困住了。

直到被噬心散掏空身子,都再未踏出院門一步。

03

太子帶走了蕭致,勒令我回宮閉門思過。

阿然覷著我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公主,其實咱們不必這麼極端,得不到就放下。”

“沒必要因愛生恨啊”

我望著馬車外,沒有應她的話。

阿然又道,“您若實在喜歡,徐徐圖之也可。”

“可若當真一刀將人砍了,陛下那邊不好交代。”

“退一萬步講,”她語氣無奈,“公主就算要殺蕭致,咱們也得避著點人啊。”

“要砍要剁要活剮的,咱把人抓回去悄悄弄,行嗎?”

我終是回神,眼神定在阿然臉上。

點頭,“行。”

阿然也是個利落的。

次日便差人將蕭致弄進宮了,用一個麻袋捆著,同御膳房運菜的一道運進去的。

阿然取出一把匕首。

“公主,奴婢來還是您來?”

我咬咬唇,“我來!”

麻袋解開,蕭致手腳都被綁住,歪歪倒在地上。

顯得很狼狽。

面上卻不見絲毫惱怒。

他費力地抬頭看我,驚訝了一瞬,而後緩聲道,“公主安好。”

我心頭輕顫。

這感覺太熟悉了,前世他每每見我,開口便是這一句。

蕭致掙扎著半坐在地,視線落在我手中的匕首上,用受傷又無奈的眼神看著我。

“公主當真如此恨蕭某麼?”

“對!”

我握著匕首走近他,“我就是恨你,就是要親手殺了你!”

當然有其它迂迴的報仇方式。

但我不想迂迴。

一時一刻也不想拖。

我就要乾脆果斷的報仇。

哪怕事後會被父皇責罰,我也無所謂。

蕭致還是很鎮定,似乎並不在意我殺不殺他。

只苦口婆心地勸,“那公主也不必親自動手,你自幼金尊玉貴的長大,經事少,若雙手沾上血腥,會做噩夢的。”

“讓他人代勞吧。”

他看著我,語氣溫和,眸色清明。

看透了我內心深處的恐懼。

04

“你閉嘴!”我緊緊閉上眼,“蕭致,是你負我,是你活該!”

手上用力。

匕首深深沒入他心臟。

阿然沒想到我真的會動手,嚇得捂住嘴。

蕭致痛哼一聲,卻始終睜著眼。

他不知何時解了手上的繩子,在鮮血噴出來那刻,竟伸手擋在我眼前。

腦中似有高樓轟塌,我猛然想起十六歲那年。

有人犯逃出刑牢,在大街上屠殺百姓。

我險些受傷,千鈞一髮之際,是蕭致以身擋劍救了我。

那時他也是這般,以手覆住我雙眼,不讓我見絲毫血腥。

他說,“美眸璨若星河,不該沾染血腥骯髒。”

我掙扎著往後退。

崩潰大喊,“蕭致,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為何愛我如命,又傷我至深。

為何如今你我不過兩面之緣,我二度殺你,你卻記掛著不讓我見血腥。

蕭致面色逐漸蒼白,緩慢笑著。

他說,昨日害公主傷心,是蕭某的不是。

堪堪說完,便倒在地上,失去意識。

阿然都嚇呆了。

喃喃開口,“公主,他他他他死了。”

我以為我會有大仇得報的暢快。

可心裡為什麼這麼疼呢,似有刀在割,比前世的噬心散還要痛。

我緊緊攥著拳頭,屈膝抱緊雙腿,渾身顫抖。

不斷在心裡想,蕭致,是你欠我的。

這是你該還的。

“還沒斷氣兒!”

過了不知多久,阿然喊道。

“公主,要再補一刀嗎?”

05

我到底沒有補上一刀,還鬼迷心竅的,給蕭致傳了太醫。

太醫邊給他治傷邊擦汗,“傷勢嚴重啊。”

“必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氣,才能傷的這般深。”

“還好這匕首不長,沒有傷到心脈,否則,就是大羅神仙也難救。”

“唉,”太醫狠狠抹一把汗,“這下手之人,定是個心狠手辣之輩!”

阿然瞥我一眼,催他,“常太醫,你治傷就治傷。”

“話這麼多作甚?”

我全程坐在一旁,把玩著那把匕首。

竟是這柄匕首,救了蕭致。

也罷。

與其讓他痛痛快快地走,不如讓他受盡折磨而死,也好報我前世囚禁兩年之仇。

那日後,蕭致就成了我宮裡的男寵。

我羞辱他,折磨他。

讓他幹最苦的活計,吃最差的飯食,住最破的屋子。

我想,只要他有一點不滿,我就再捅他一刀。

但蕭致沒有。

他什麼都接受,什麼都坦然。

永遠笑意溫和,情緒穩定。

好像他這個人,天生就沒有脾氣一般。

有天晚上,我又夢到前世噬心散發作的痛苦,霎時從夢中驚醒。

渾身汗淋淋地難受。

我便披衣起身,氣沖沖地去找蕭致洩憤。

卻看到蕭致站在窗邊,正藉著月色溫書。

如銀月色,郎朗公子,書頁微卷,夜風清涼。

畫面說不出平和。

我一時看呆,竟忘了出聲打擾。

還是蕭致一頁書看完,抬眸瞧見了我。

他三兩步迎上來,問我為何在那裡。

我沒好氣,“輪得到你管?”

蕭致嘆聲,掃一眼我身上的薄衣,“冷不冷?”

說罷進屋去生炭盆,動作到一半,就頓住了。

應是想起了他沒有炭火。

我扣了他的所有用度,夜間連照亮的燭火都沒有。

他難得有些侷促,“蕭某送公主回寢殿吧。”

“你管我回不回,我偏要在這裡待著!”

說罷我走進屋,自顧自尋了個位置坐下。

他屋裡冷的像冰窖一樣,又黑黢黢的,為了露點月色進來,還不得不開著門窗。

夜風一吹,凍得我直哆嗦。

蕭致眸中閃過一絲歉意,連忙去關門關窗。

這下好了,伸手不見五指了。

我幽幽開口,“你是要殺人滅口嗎?”

蕭致只好又將門打開一條縫,漏幾絲月光進來。

而他自己,則以身作屏,在門口替我擋著風。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而開口,“蕭致,我還是冷。”

他掀掀眸子,似乎在想這屋內有什麼可以用來取暖。

我惡劣地笑,指指他的書。

“不可,書籍貴重。”

“冷。”

他沉默半瞬,走到那面半舊木櫃前,拿出幾套洗得發白的單薄衣裳。

用火摺子點燃一件,置於炭盆當中。

“公主暖暖手吧。”

衣裳燃燒的味道並不好聞,但我還是伸出手指,不遠不近地烤著。

我笑著問他,“蕭致,你就那麼幾件衣裳,燒完了怎麼辦呢?”

他沉默不語。

很快,衣裳就燒完了。

我歪歪腦袋,又看著他,“還冷。”

“把你身上這件,也脫下來燒了。”

蕭致慍怒,語氣加重幾分,“公主自重。”

我卻不依,“你脫下來燒了,我便回去。”

“你不脫啊?”

“蕭致,你想冷死我嗎?”

“你不脫我脫。”

我將手指放到衣帶上,作勢要解。

“公主!”

他像是徹底怒了,雙眼猩紅地看著我。

忽而道一聲得罪,便將我打橫抱起,大步往我寢殿走去。

“蕭致!你放我下來!”

“我警告你啊,我要是喊起來驚動守衛,你就死定了!”

他頓住腳,語氣罕見的有幾絲哀怨,“蕭某死了,不正如公主所願?”

說罷再不開口,將我抱回寢殿,甩在門口就走。

跟丟麻袋一樣。

我氣得跳腳。

“蕭致,你完蛋了!明日我定要狠狠罰你!”

我連夜想了一萬種折磨蕭致的法子。

準備次日實施。

06

彼時蕭致跪在院中。

而我手持小皮鞭,正要往他身上招呼。

就見阿然風火輪般轉進來,“公主,林霜兒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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