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手機,屏幕在我眼前晃了晃。
母親遺體因為藥物作用,潰爛的血肉模糊。
淚水奪眶而出,我強忍著動手的衝動。
他卻不甘心,繼續開口:
“還有,你們每次過夜,雲煙都會拍攝視頻給我,表面上人模人樣,背地裡伺候姐姐的手段倒是不少……”
“你說,這些視頻要是燒給你媽,她會不會氣的當場復活啊?哈哈哈。”
再也忍不住胸口的怒意。
我揚起手朝他臉上砸下一拳。
沒怎麼用力,他卻直直朝火堆裡倒去。
尖叫聲響起那刻,我被趕來的顧雲煙推倒在地。
她心疼地將人抱進懷裡,看向我的眼神滿是怒意。
“顧晚風,你幹什麼?瘋了嗎?”
“詔安好心過來安慰你,你發什麼神經?”
顧叔叔匆匆趕來,見此也冷了臉色。
不等我開口,江詔安委屈的紅了眼眶。
“對不起,我只是想讓晚風節哀,邀請他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這麼生氣……”
“你別怪晚風,他也不是故意的。”
我狼狽地趴在地上,破碎的相框劃破了掌心。
“我瘋了?我媽到底是怎麼死的?你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顧雲煙擰眉,冷聲道:
“阿姨是死於車禍,你不是親眼看見了嗎?要什麼解釋?”
“這件事跟詔安無關,你憑什麼對他動手?他是你姐夫!不過是想邀請你參加婚禮,有什麼錯?顧晚風,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道歉!”
我唇角扯出冷笑。
還沒開口,江詔安已經疼的落下眼淚。
顧叔叔沉聲道:
“你先送詔安去醫院吧,家裡的事交給我。”
沒再看我一眼。
顧雲煙帶著江詔安離開了家。
五年的愛意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我帶著行李去了酒店。
凌晨,顧雲煙才發來消息解釋:
“詔安答應出席婚禮陪我演戲,本來就是我們欠他的,你傷了他,我不好跟他交代,讓你道歉也是權宜之計,演戲給他看的,你別多想。”
“乖乖在家裡等姐姐回來,姐給你帶了小禮物。”
可我知道,這場戲不是演給江詔安看的。
而是演給我看的。
只有我的離開,才能徹底終結。
我沒等來顧雲煙的禮物。
只等來她在醫院裡衝冠一怒的消息。
不過一點擦傷,她就連夜召集了國外的專家看診。
為此,不惜豪擲千萬。
照片裡,她挽著江詔安的手臂。
眼底是我不曾見過的柔情和繾綣。
第二天,我趁著全部醫生被她聚集起來開會。
去實驗室偷了一份母親遺體的藥物研究報告出來。
給顧雲煙寄了過去。
算算時間,婚禮當天她正好能收到。
之後兩天,她忙著籌備婚禮現場。
事事親力親為。
一百款禮服擺滿了醫院的走廊。
每一件,都是她親自給江詔安試穿。
抽空,還不忘給我發個消息敷衍。
“晚風乖,婚禮前姐姐公司還有工作要忙,你在家好好休息,等姐姐回去接你。”
我站在實驗室旁邊的逃生通道里,默默看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