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走水時,虞子安正坐在我身邊。
眼見著火勢蔓延,他卻毫不猶豫地扔下有身孕的我,朝著妾室的院落跑去。
有人提及我,他皺著眉頭,冷冷丟下一句:“死了最好。”
天亮後,我平靜地取出父兄的遺物,跪在皇帝面前:
“以沈家歷代忠義為憑,求換一紙和離書。”
“再給你三日時間想清楚,待意已決,朕再下旨也不遲。”
心不在焉的從宮中出來,我一頭撞上了個堅硬的胸膛。
再抬頭,虞子安站在我面前。
他身穿盔甲,英姿颯爽,眸子裡全然都是疏離。
開口時,語氣也都是不耐。
“你怎麼會在這裡?”
還未等我回答,他冷峻的雙眼就被一雙蔥白的手擋住。
肉眼可見的,虞子安周遭的空氣軟了下來,連帶著嘴角都是笑。
“天子跟前,成何體統。”
他的話術嚴苛,語氣卻滿是寵溺。
葉初雪吐著舌頭探出頭來,笑著和我問安。
見她的樣子,虞子安不認可的止住她的動作。
“你馬上就是我的妻了,不必再和她有這些禮數。”
破天荒的,我沒有吵鬧,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垂著眸。
腦子裡盤算的都是明日再來請旨。
虞子安在看到我手上父兄的信物時,當著眾人的面失態的掐住我的肩膀。
守衛們站得筆直,耳朵卻高高豎起。
無奈,他只得壓低聲音質問:“你來見皇上了?”
聽到這話,葉初雪捂著嘴巴驚訝:“姐姐,你是知道子安要求聖旨娶我,所以來阻攔了嗎?”
我一語未發,她卻像我說了天大的侮辱性詞語一樣,淚珠從眼角滑落。
“我是真的愛子安,姐姐如若容不下我,我可以為奴為婢,只求自己能伴在子安左右。”
瞧著虞子安護人心切妄圖殺人般的眼神,我心神皆疲。
曾經我以為這樣漏洞百出的招數無用,現如今我才明白,人對了,什麼都有用。
昨日無意摔了一跤,此刻腳腕還隱隱作痛。
在虞子安開口前,我如實說道:“我去求皇上給將軍賜婚。”
他聽後神色有所緩和,直到聽到“順便請求賜我一道和離書”後,氣極反笑。
“還以為你真的有那麼好心。”
“不必在這裡威脅我,離了我將軍府,你還有何處可去。”
看到我愣了一瞬,他自知失言,針鋒相對的樣子也柔和了下來。
“你在這等我們,待我們出來一起回府。”
“嗯。”
見我如此冷淡,虞子安凝起眉頭,還想說點什麼。
葉初雪直接挽上他的胳膊,嬌笑著撒嬌:“子安,可不許厚此薄彼。”
面對著懷裡可兒吃醋的模樣,虞子安立刻揚起嘴角,很是受用。
“好好好,今夜我就多寵寵你。”
兩人談話聲越來越遠,丫鬟珍珠替我鳴不平:
“瞧她一副狐媚子樣,在皇宮裡都這樣不安分”
我神色平淡,睨了她一眼,嚇得她立馬噤聲。
虞子安可以為新歡不要他將軍的身份,我卻還得守我勇毅侯府的臉面。
半晌,副將匆匆趕來,看向我時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