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進去先是填了一大推資料和承諾書。
就在我要簽字的那瞬間,身後的手術室門再次被推開。
這次出來的不是護士,而是主治醫師,他低頭看著我:
“節哀。”
我跌坐在地上,抓著醫生的褲腿,哭著求他:
“醫生,我馬上就借到錢了,求求你救救我父親吧,求求你了,真的,我已經借到錢了。”
“你耽誤的時間太久了,你父親已經去世了,節哀順變。”
醫生走後,走廊安靜的嚇人,只有手機裡的女主播甜美的聲音傳來:
“顧哥哥好帥,我還想要個嘉年華。”
“哇,真的有嘉年華,謝謝顧哥哥,愛你。”
手機裡歡快的聲音變得刺耳。
曾經他說要花五十二萬來娶我,可現在寧願給女主播打賞十幾萬,也不願借錢給我。
隨便給了一千,打發乞丐一樣將我打發走。
抱著父親的骨灰,獨自一人回到家。
眼裡的淚水早已流乾,還有三天就是我和顧裴的婚禮了。
這個房子是父親生前送給我的。
那時家裡還算富裕連顧裴創業的初始資金都是我出的。
只是這半年來,父親一直在治療,便解散了公司,給員工和合作方賠了錢。
家裡變的一貧如洗。
我將父親的骨灰放在床頭,累了一整天,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半夜,顧裴才回來,他打開刺眼的燈,我便如驚弓之鳥一樣彈坐起來。
他走到床頭,拿起父親的骨灰盒問:
“你又從外面帶些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我不是說過我有潔癖嗎,不許帶這些晦氣東西回來。”
“不許動它!”
我起身,快步從他手中奪過父親的骨灰。
曾經我喜歡收集一些稀奇的玩意兒,有些古董我花了上百萬買回來。
可他見了卻說土裡面挖出來帶出來的晦氣,直接將其扔進垃圾桶裡。
從此勒令我不準帶這些東西回家。
以往我都會順從著他,可他手裡拿著的是父親的骨灰,我瞪著他不說話。
他似乎沒料到我反應會如此之大,皺著眉頭有些生氣的說:
“許薇!你又在鬧什麼?我不是說了嗎,生意失敗了沒錢給你,你就不能讓你爸晚點做手術嗎?”
我看了他良久,而後冷冷的說:
“不用了,我父親不用做手術了。”
父親死了,當然就不用再做手術了。
聽此一言,他忽然瞭然道:
“之前說不要彩禮的是你們,現在什麼好話都讓你們說盡了,又變著法兒的要彩禮錢,能不能要點臉。”
看著他一臉厭惡的摸樣,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是如此心機的人。
可我現在懶得和他爭執,因為只要看到他的臉,聽到他的聲音我就覺得噁心!
我抱著骨灰憤然走出臥室,太累了,就將就的在沙發上睡覺。
不一會兒臥室裡響起顧裴通話的聲音:
“喂,嬌嬌今天玩兒的開心吧,下次還一起來玩兒啊。”
從前我和嬌嬌是最好的閨蜜,和顧裴在一起後他告訴我說嬌嬌勾引他,起初我不信。
後來直到嬌嬌對我說:“你配不上顧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