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受傷的很嚴重,需要複雜的手術過程和長時間的休養。
根據前世的經驗,我知道他哪裡出了問題,也知道去哪個醫院最好。
前世我只知道老公是人民醫院最好的主刀大夫,但這一世我知道還有另外一個醫院的大夫手術更好。
所以我第一時間兒子去比較遠的醫院,我雙手發抖,思前想後。
我還是佯裝給丈夫趙彬打了好十幾個電話。
他電話是靜音,前世打電話那麼多,他沒看到。
後來我拼命打微信,再去找他前妻,卑躬屈膝,在電話這邊嚎啕,才換來他回來。
如今,我只打了十幾個電話,再發去一條信息:“你兒子追你時出了車禍,你不回來看看?”
還發了一條彩信,兒子躺在病床上的樣子,照片拍攝角度十分悲愴。
我故意把照片渲染的很絕望,兒子如跌落的風箏奄奄一息。
我知道他不會看的,但是我把話帶到就行。
免得到時候怪我瞞著他,我不會給自己找事。
懦弱無能是前世的我,這輩子我也沒多聰明,但起碼堅強了,不會再走那條路線。
等他在那邊慢慢玩吧。
手術三個小時後,兒子才從手術室出來,他虛弱躺在床上,看到我時,他眼角滲淚:“媽,我爸爸呢?”
我哽咽著說:“爸爸還在路上,我在聯繫他呢,你好好養病吧。”
五歲的孩子沒那麼懂事,就想著爸爸媽媽都陪在身邊,我能理解兒子。
照顧兒子的當晚,我打開手機點入趙彬的朋友圈。
看到他發的無數信息:“上墳,帶著老婆和孩子祭拜老祖宗,希望保佑我們一家三口平安健康。”
“上完墳後,帶著老婆孩子來吃海鮮呢,這一家海鮮真的很好吃,孩子吃的很滿足。”
“這是我定的酒店,在這裡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感謝辛苦的老婆,和可愛的孩子帶給我的滿足。”
每個信息都配上了圖片,酒店的,大餐的,或者荒野墳頭。
但就是不把人拍攝出來,這模稜兩可的模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和兒子。
實際上是他的前妻和女兒,他們才是一家三口。
我只是一個生兒子的子宮罷了。
想到這裡,我等著兒子入睡時便急匆匆趕回家。
想到夫妻共同財產,我急忙拿了兩個房產本,還有我所有黃金首飾。
現金沒多少,存款也沒多少,只有兩套房子和我的黃金首飾,但是足夠我和兒子接下來的生活了。
只有把這些東西拿在手裡,我才安心。
三天後,老公趙彬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了。
他靠在沙發裡對我頤指氣使:“鍾翠萍,給我倒茶。”
我無動於衷,並沒起身,而是一動不動坐著。
此時房間燈光黯然,他看不清楚我的臉。
“鍾翠萍,你給我倒茶,我很累了。”
他有點不耐煩。
我冷冷發怒:“你自己去倒,。”
趙彬不可思議盯著我,“不想動?你累還是我累啊?我趕飛機趕車,我養家餬口我不累嗎?給我倒茶,你不是應該的嗎?”
他對我向來如此,總覺得我是靠他養活的廢人,就該聽他的話。
他總把襪子到處丟,菸頭哪裡都有。
然而以前都是我收拾的。
我覺得夫妻之間應該為了孩子包容,給孩子一個幸福的家。
所以一直照顧他的感受,幾乎從不忤逆他的意思。
甚至滿足他有時候一夜好幾次的無理要求。
結果養成他如此理所當然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