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理我,反倒一個個爭著搶著來送剩飯。
婆婆冷笑,“在我的地盤兒,你還妄想有人站在你這邊,簡直做夢!”
我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有這種奇葩規矩,我說什麼也不會來這裡給婆婆慶祝生日。
寒風中,懷孕八個月的我被壓著遊街示眾兩個多小時,受盡人們的嘲笑和議論。
直到我雙腳腫成饅頭,累得癱倒在地上,婆婆才罷休。
回到家,她解開我身上的繩子,和舅媽一起把我推進豬圈裡。
“陳薇,我不會強迫你吃‘福飯’,因為我是個講道理的人。
這幾天你在豬圈裡好好反思,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放你出來!”
我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你做的這些事跟強迫有什麼區別?我告訴你,我絕不吃那些噁心的東西,你也沒權利囚禁我!”
我鉚足了勁兒,爬起來衝向門口,卻被她們死死拽住。
這兩個人長期幹農活,一身的力氣。
無論我怎麼掙扎,都不是她們的對手。
我氣得直掉眼淚,“你們這樣做就不怕孩子有個三長兩短嗎?他可是你的親孫子!”
婆婆一臉不在乎,“少拿孩子說事兒,當年我們生產前一天還在地裡幹農活呢,你吃的這點苦算什麼!”
說完,她搶走我的手機,鎖上豬圈大門,和舅媽有說有笑地往屋裡走去。
“你們回來!放我出去!你們不能這樣對待一個孕婦!”
我拼命拍門呼喊,卻無人理我。
豬圈裡又冷又暗,地上到處都是豬糞,臭氣熏天。
我癱坐在牆角的草堆上,心中充滿了無助。
細算下來,我已經四頓沒吃了,此刻胃餓得隱隱作痛。
同時心裡又惦記著孫亮。
都已經下午了,他還沒回來。
他有開車路怒症,真害怕他出什麼事。
外面天色漸漸暗下來,我又餓又累又困。
睡吧,我告訴自己,說不定明天一睜開眼,孫亮就回來了。
半夜,我被凍醒。
外面下起了鵝毛大雪,寒風從窗戶的破洞裡灌進來。
也帶來了片片雪花,堆積在豬圈的地上。
我抓起上面那一層,放進嘴裡。
沒辦法,我真的太渴了,嘴巴都幹得起了一層皮。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到窗戶上,婆婆打開豬圈大門。
“反思好了嗎?現在認錯,我馬上就放你出來!”
我一聲不吭,站起來就往外衝。
然而婆婆早有防備,伸出一條腿將我絆倒。
“啊!”,我趴在地上,肚子傳來一陣劇痛。
痛得我五官都擠在一起,整個人差點背過氣去。
婆婆彎腰甩我一巴掌:“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虛弱地張開嘴,“你你等孫亮回來,他一定跟你沒完!”
我是孫亮的初戀,他大學追了我四年,我才答應跟他在一起。
婚後他查出弱精症,為了要孩子,我們做了十幾次試管。
他曾說過,我們母子倆比他的命都重要。
婆婆毫不在乎:“孩子都八個月了,就算早產也能活,大不了住幾天保溫箱,我們老孫家又不是出不起這個錢!”
說著,她在豬圈轉了一圈,目光落在窗前的那堆積雪上。
上面有我抓過的痕跡。